哪怕雅園距離桃花林並不遠,但年淳雅身子虛弱,緊趕慢趕的趕過來,還是用了一盞茶的時間。
還沒走到跟前兒,就聽見那個主子打扮的女子在一旁陰陽怪氣。
年淳雅當即忍不住,本側福晉和我兩個自稱來回的喊,說出了她自認為很是威嚴的話。
張格格也的確白了臉,不情不願的福身:“奴婢見過年側福晉。”
“奴婢給年側福晉請安。”
周圍看熱鬧的格格們見正主來了,紛紛湊了過來。
年淳雅沒工夫搭理她們,只隨意說了句起身,然後側頭吩咐身後跟著的桃香桃蕊:“去把金風扶起來。”
“是。”
二人紛紛應聲,走到站在金風身旁手執棍子的太監旁邊,故意把他們擠開,扶著金風站起身。
李側福晉想讓人去攔,卻被蟬衣默不作聲的輕扯了下衣袖。
金風除了臉上被打了一巴掌,還沒挨棍子,所以行動利索,站起身後也不用她們扶著,自個兒走到年淳雅跟前,抿唇道:“奴婢給側福晉添麻煩了。”
年淳雅剛想安慰金風兩句,便看到她臉上清晰的巴掌印,更是生氣。
她將金風護在身後,迎面對上李側福晉:“不知我這丫頭做錯了何事,惹得李側福晉要不顧身份的與她計較?”
她的嗓音輕柔,又因沒什麼力氣,即便是生氣,聽著也沒什麼氣勢。
可越是這樣,李側福晉就越發的覺得年淳雅在裝模作樣,畢竟她就是用她這副嬌嬌弱弱的樣子狐媚了四爺,勾的四爺把她忘在了腦後。
李側福晉拿眼斜了年淳雅一眼,“本側福晉是主子,她不過是個賤婢,本側福晉罰就罰了,還需要什麼理由不成?”
聞言,年淳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她將目光放在了站在李側福晉身後的蟬衣身上,看她那打扮,應是李側福晉身邊的大丫鬟。
確認了身份,年淳雅指著蟬衣,雲淡風輕的吩咐金風:“去賞她兩個耳光。”
“奴婢遵命。”
金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的上前左右開弓,眾人只聽得啪啪兩聲,待回過神來,金風已然退回了年淳雅身後。
這兩巴掌,金風沒有一點兒留手,蟬衣的臉很快腫了起來。
李側福晉不可置信的看著蟬衣的臉,怒吼道:“年氏,你竟然敢動本側福晉的人?”
年淳雅微微一笑,把李側福晉方才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她:“側福晉別生氣,不過是一個丫鬟,打便打了,我是主子,不需什麼理由。”
人群裡,有那心思淺的,早已忍不住低頭捂著嘴笑了起來。
被人用自己說過的話來打臉,李側福晉喉間幾欲嘔出血來:“你…你……”
她本就不甚聰明,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張格格見狀,大著膽子道:“年姐姐何必因為一個丫鬟,便與李姐姐生了嫌隙,說到底,李姐姐與咱們是姐妹,姐妹之情,哪裡是一個丫鬟可以比的。”
年側福晉最討厭與後院的人互稱姐妹,偏偏張格格就是要拿她最厭惡的來說事兒,就是想好好兒噁心噁心人。
張格格的目的也確實達到了,年淳雅聽到這話,心頭一陣猛烈的不適和噁心,這種感覺好像並不是她自己的,而是這具身體本身的情緒。
把這股不屬於自己的情緒壓下去後,年淳雅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她還是不含任何情緒的看了張格格一眼:
“多日不見,張格格的口齒竟變得如此伶俐。只不過有得必有失,顯然張格格的記性就沒有以前好,忘記了本側福晉曾經說過的話。”
依舊是輕輕柔柔的口吻,卻讓張格格脊背發涼,躲開年淳雅望過來的視線,訥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