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得了荔枝賞賜,又把荔枝分給了福晉,懷恪郡主和年側福晉一事,很快便傳遍了。
給懷恪郡主,是四爺疼愛女兒,給福晉,是四爺敬重嫡妻,可給了年側福晉,那就是明晃晃的寵愛了。
一時間,後院到處充斥著酸澀的氣息。
恰逢又是逢五一次的請安,宋氏就著四爺賞賜的荔枝一事對著福晉阿諛奉承:“爺知道福晉喜歡荔枝,便給福晉送了這許多,可見爺多麼在意看重福晉。”
這麼些年來,宋氏膝下無子,寵愛也稀薄,故而面對福晉時,格外討好。
烏拉那拉氏樂得如此,更是投桃報李,素日有什麼好東西,也會格外關照宋格格。
烏蘇里氏也不甘落後:“可不是嘛,雖然爺也賞了年側福晉,不過奴婢聽說,也只是賞了年側福晉四顆而已,遠遠比不得給福晉的數量。”
她可是聽說,前院給正院送來的荔枝,足足有幾十顆呢。
烏拉那拉氏雖然端莊賢惠,但也是個普通人,被人這般奉承,自是通體舒泰。
“不過是些荔枝罷了,多與少都是爺的心意。”
說著,烏拉那拉氏輕輕搖了搖手中的團扇,“這天兒也越來越熱了,膳房裡研究出了一道飲子,本福晉嘗過,覺得不錯,今兒便給你們一人上一盞嚐嚐鮮。”
不過片刻,眾人看著面前的飲子裡有一枚剝了殼去了核的荔枝肉,皆是有些歡喜,好話跟不要錢一樣,說的烏拉那拉氏心花怒放。
唯有李側福晉瞥了眼碗裡那顆孤零零的荔枝,語氣不屑道:“福晉也忒小氣了,得了那麼多,偏偏每人只肯賞一顆,好在妾身那裡也有,便不與福晉爭這一顆了。”
鈕祜祿氏眸光輕閃,疑惑道:“李側福晉那裡的荔枝,也是爺賞的麼?”
李側福晉臉上的得意與挑釁之色幾不可察的一僵,很快掩飾過去,哎呀了一聲:“本側福晉可沒有福晉與年側福晉那般好的福氣,能讓爺時時惦記著,不過是爺讓人給懷恪送了許多,懷恪又惦記著本側福晉愛吃,便又給本側福晉送來了。”
李氏這一擊,乃是絕殺,勝過後院所有人,包括福晉在內。
誰讓她們都沒有女兒,自然也就享受不到女兒的孝心。
宋氏聞言,神色黯然。
李氏得意洋洋的掃了眼閉口不言的眾人,猶覺未夠,“說起來,女兒養的好了,也不比兒子差,弘時便不比他姐姐得爺歡心。”
張氏連忙放下吃了一半兒的飲子,拍著李氏的馬屁:“懷恪郡主孝心可嘉,側福晉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自那日她開罪了年側福晉,致使年側福晉暈倒後,她在府裡的日子就大不如從前。
以前她雖不怎麼得寵,但一應份例還是不缺的,可自那日以後,府裡的管事奴才們驟然變了臉,本就屬於她的份例給的不足也就罷了,品相也是最差的。
沒過幾日她就受不了這種落差,來正院哭著求了福晉,然而福晉當面安撫了她,也派人訓斥了管事奴才,可卻無甚大用,過後更是變本加厲。
張氏無法,只得尋求李側福晉的庇佑。
她自己也數不清在李側福晉那兒吃了多少苦頭,才得了李側福晉一個好臉。
這會兒能有拍馬屁的機會,張氏為了不再吃殘羹冷炙,自然不會放過。
李氏施捨般的給了張氏一個讚賞的眼神:“待會兒去蘅蕪館坐坐吧,那荔枝,本側福晉一個人享用多少有些無趣。”
張氏大喜:“那奴婢就叨擾側福晉了。”
烏拉那拉氏輕撫著額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李氏炫耀完,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本福晉本打算把剩餘的荔枝分給三阿哥和四阿哥五阿哥,不過既然李氏你那兒有了,想必也看不上本福晉的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