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了房間,著急的開啟紙條,是狂訊的字跡:“紅楓林老地方見。”
她把字條衝進了下水道,便開始尋對策要潛出去。先是派人突襲,藉機派特警進來給她通訊息,說明狂訊要見她的心情很迫切。
攻進來不易,但她要出去卻還是有辦法的。
她把熱水開啟了洗澡,調到最高的水溫,寒冷的冬季,熱騰騰的蒸氣瞬間便彌散整個房間。然後她大聲的嚷:“啊,小武,救……命吶。”
剛好候在外面的小武衝了進來,熱騰的霧氣下看不見,聽得她在地下慘叫:“快扶我起來,我摔了。”
他趕忙伸手去扶,摸上手的卻是滑如凝脂的光滑肌膚,他心中一突,手一鬆,腳下卻突然被她偷襲,他跳起,再落地時,慘烈的摔了個底朝天。
被沐浴液噴灑後溼滑的地面,她躺在地上滾過來,單手鉗住小武的頸,另一隻手上的以麻醉藥浸溼的毛巾捂上他的口鼻。
林微穿著朱武的迷彩服,戴著軍帽走進後山的紅楓林。從後山的一株巨大白樺樹向裡數第100顆楓樹下,狂訊的背影在風中佇立:“果然是紅薔,在特種兵的重重守護下,也能來去自如。”
林微沒說話,只覺得小武很悲哀,一連兩次被自己放倒,經受這麼沉重的打擊,極可能會想不開而申請退伍。
林中樹枝被風吹得沙沙的響,狂訊還是回頭:“我今天來只是要和你聊聊天。”
“可能嗎?”她冷笑:“是徐展權?”
“聰明人通常都活不長。”狂訊在樹下揚聲笑:“你明知道,為什麼還要來呢?”
“徐展權要殺我,因為怕我洩密。但我如果和他是一夥的,他根本就沒有殺我的理由。我為什麼不能來?”
“啪啪”,狂訊在林中拍起手掌,高大的男人轉過身來,月色下,是如此俊朗的一張臉。他微笑著向她招了招手:“過來。”
“哼,站遠點說話方便。”她不過去,反而後退了一步,眉心擰成一條線:“你既然不想殺我,卻為什麼要讓我出來?”
“你當然知道我不會殺你,但聶皓天不知道啊。”
“你們……”原來,他們要算計的人是聶皓天,而不是她的命。她腦中急轉,立馬轉身欲跑,頸上卻傳來針咬一樣的痛。
是獵殺猛獸時使用的麻醉針。她還能感知,身體卻已無能為力。
狂訊冰冷的大手細細撫著她的臉,俯臉與她蒼白的臉蛋相貼,很輕很輕的話:“紅薔,我要你,早點回到我的身邊!”
急風揚起漫天紅葉,她已聽不見!
徐展權從袖子的暗影裡觀察著聶皓天的臉色。
聶皓天,從來都是一副冷靜冷淡,處變不驚的形象,從不逾越,更不鄙微。這個特種兵王和其他人是很不一樣的,聰明睿智,不顯政客的奸滑,冷靜從容,絕對的大將之風。
就這麼個冷靜冷漠的兵王,在接聽了剛剛的電話時,掩飾不住的擔憂神色。是了,那個今天晚上失聯了的女人叫林微,是他的至愛,是他唯一的軟肋。
“聶司令?”徐展權輕叩桌面,聶皓天眸光深沉,凝視他片刻,又再從容的道:“部長,這就是你對付合夥人的誠實態度?”
徐展權淡笑:“誠實是相互的。”
“我以為,我表現得已經足夠誠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部長既然對我不信任,那我們也就沒有合作的必要。”聶皓天束手起立,拍了拍身上的軍裝,徐展權看著他:“你讓我幫林微復職,但她的身份不明卻是真事,我們所謀之事至關重要,你信任她,但我卻不能。”
“我保證。”
“你用什麼保證?”徐展權眼角的細紋頗深。
“部長什麼都有,又會向我聶皓天要什麼保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