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他這樣不加掩飾,先是愣了愣,而後又羨慕笑道:“你們倆感情可真好,我媳婦兒……唉,他性子總是淡的很,我也不知多說哪一句話,就惹了他不高興。”
段譽瞭然道:“我家媳婦原先性子也是彆扭的緊,時日長了自然也就好了。”
男子搓了搓手掌又道,“但願如此吧,對了,不知道兄臺怎麼稱呼?”
段譽微一猶豫,只笑道:“敝姓段,喊一句段兄弟便可。”
男子點頭道:“我姓白,喊我小白或者白兄弟都可以,我在你這裡借宿,不會打擾到你吧?”
段譽道:“自然不會,白兄自可安心便是。”
小白點了點頭,又笑道:“你放心,我夜裡把耳朵堵掩飾了,絕對不會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東西的。”
說罷,又補上一句,“就算是聽見了,我也只當沒聽見,放心好了,我這人忘性大得很。”
段譽哭笑不得,只得點頭道:“那真是多謝白兄了。”
心中想到,這人的性子怎麼如此奇怪,難怪他媳婦不願理會他。
那個小白吃了飯之後,就在客房歇下了,慕容復同段譽問道:“那人是什麼來路?你可問仔細了麼?”
段譽搖頭道:“我沒有多問,只是一瞧便知沒什麼歹意,性子也純良。況且,還是個性情中人呢。”
慕容復奇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段譽笑盈盈的同他低語幾句,慕容復面上一紅,低聲道:“你怎麼竟說起這些不正經的話來了?”
段譽低聲道:“這算什麼?還有更不正經的呢,只等著你來試試……”
兩人聲音越來越低,燭火熄滅之後,床帳悠悠落下,段譽噙著笑俯身過去,吻住了慕容復輕喘不止的唇。
次日一早,天色初亮之時,那個小白早早起來坐在屋外,見段譽出來便道:“昨晚多謝段兄了,若不是你,我可就要露宿荒野了,如今說不準屍首都給狼啃了。”
段譽道:“這兒的林子雖然幽僻些,卻不至於有野獸,狼群那樣的,就更是沒有了。”
小白瞪大了眸子道:“我從前去一個地方,也以為那裡應該平靜的很,誰知道那個地方嚇死人了!什麼該有的不該有的亂七八糟的都有啊,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有餘悸的很呢。”
段譽只覺得與這人一說話,下一句就不知該說些什麼,他一貫善談,如今竟遇著了對手。
於是只得安慰了小白幾句,眾人正要用早膳的時候,慕容復忽然眸子一斂,道:“門外有人。”
他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聲音道:“在人家的宅院裡待了一夜,竟還要再賴著不走麼?”
小白眸子一亮,笑道:“這是我媳婦兒尋我來了!嘿嘿,我就知道他放不下我!”
說罷便跳了起來,推門而出,段譽和慕容復相視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屋外有一青衫男子,長身玉立,一頭青絲束起,只是周身之氣卻有些冷然,面上覆著面具,瞧不出面容來。
那男子懷裡,還抱了個嬰兒。
小白笑道:“你到哪裡去了,倒叫我好找,誒?這是誰家的娃娃,生的好俊。”
男子蹙眉道:“沿途過來之時,偶然遇上的,他父母皆亡,無依無靠,我便將他抱來了。如今既然你在這兒,那就不必再叨擾主人家了,同人家道了謝,便走罷。”
小白道:“可是,這個孩子怎麼辦,帶著她上路?萬一又去什麼莫名其妙的地方,那可怎麼辦?”
男子默不作聲,似乎也有幾分躊躇遲疑,段譽卻心中一動,走上前道:“這孩子既然沒了父母,你們又不好帶在身旁,不如……交由我們撫養如何?”
小白詫異道:“交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