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又是一個新開始。卻不知,再想投胎做人,有多難?”
見唐宋聽的認真,安雅嘴角笑意也淡了幾分:“這個故事說起來話長了,先去洗漱吧。不早了,以後有時間慢慢說給你聽。”
唐宋自然明白每個人都有不喜歡說的事,既然如此,便點點頭從揹包裡拿出換洗的衣服,走進了衛生間。
安雅看著那扇被關緊的門,隨後目光落在瓶子裡剩餘的紙鶴。
站在花灑下的唐宋,烏黑的長髮被水淋得透溼,懶懶散散地貼在背部,像是暗夜裡被雨露打溼的黑色鴻羽。
周圍霧靄的白氣湧起,充斥著整間浴室,連帶著她的身體也開始變的朦朦朧朧。抹去臉上的水漬,在沙沙的水聲中凝神細想,才察覺剛剛安雅根本就沒有用熱水洗澡。
關於這個女人的一切,她有了重新的認識,並開始好奇她的存在。
或許真的如他所說,每個人都有他存在的價值和意義,所以給予的天賦才不同。
也是……
為何相信上帝的指引,卻不信鬼魅魍魎的存在呢?
洗完澡吹乾頭髮,出來發現剛剛瓶子裡的紙鶴,又少了一個,看著安雅換了一套外裝,不解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想聽聽他們在做什麼,順便找機會打電話出去。你先睡吧,到時候我想我們可能要在警察出現之前離開。”安雅靜坐在床沿邊道。
因為唐宋的工作關係,經常很晚才睡,偶爾一天兩天不休息,也是可以。
“既然這樣,我陪你一起。”
從包裡也拿出一套戶外裝去衛生間換好後又拿出一雙登山鞋穿上。
安雅看著這身衝鋒衣和衝鋒褲還有這登山鞋,笑道:“好專業的一身行頭,你喜歡爬山?”
“因為我的工作壓力比較大,一有時間我便會爬爬山。而且文浩他的專業是考古,所以……在戶外這塊兒給我了我很多指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專業的。”唐宋將鞋帶繫好,也沿著床沿坐下,只是剛剛說起吳文浩的名字,神情多少有些暗淡。目光掃到那個瓶子,岔開話題,問:“那個……我看瓶子裡又少了一隻。”
“不放那個……出去,我聽不到旅店裡的聲音。”安雅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淡淡道。
唐宋不解的看向她,道:“聽……旅店的聲音?”
“你有興趣?”安雅轉頭看向她,嘴角勾著一絲好看的笑,問道。
唐宋轉頭回看她,眸中微微一怔,主要是眼前女人的笑容有種讓她說不出的感覺。
總覺得喜歡玩笑的背後,隱藏著另外一個安雅,那個她並不開心。
安靜的看著她,如水的墨髮隨意地從肩膀散落下來,點頭回應:“我可以聽嗎?”
這一幕也落在安雅眼裡,目光掃過那屢滑落的墨髮,還有她身上淡淡沐浴的清香,襯得她整個人彷彿都剔透起來。
如此女子,竟然去當法醫,真是讓安雅看不透。想著她站在屍體前,拿著刀解剖的模樣。
還真是牡丹刀下死,解剖又何妨?
不由心裡暗笑。
“在笑什麼?”唐宋淡淡地盯著安雅,眸子烏黑,恍若墨玉。
“我有笑嗎?”安雅趕忙狡辯道。心裡卻暗自打鼓,這個女人察言觀色的能力竟如此厲害?
“沒有嗎?可是你這雙眼睛,它們可都出賣了你。”
安雅抿了抿唇,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唐宋接著道:“我到底能不能聽?嗯?”
唐宋看著她,怎料此時,她忽然傾身過來,手一伸,撩起唐宋剛剛滑落在肩的碎髮,手背在頸處劃過,那冰涼的感覺一侵襲,惹得唐宋整個人都似是僵硬了一般。
☆、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