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荒僻的墳地堆裡,這麼一個院子肯定有蹊蹺,我不敢放鬆,“你確定我們的方向是對的嗎?”
四眼看看羅盤,“想要出去,必須走這條路。”
就在這時,羅盤上的指標,突然無端晃動起來“滋啦滋啦”,與此同時,我也看清了院子前掛著那張牌子。
上面是四個大字:黃泉飯店。
我嚇了一跳。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牌子上赫然就是它們。字是用刻出來的,噴了黃漆,在昏黑中直往外透著寒光。
傻子都知道,飯店肯定是有問題的。正常人,誰會起這麼個神經病的名字。
黃泉飯店——難道是給死人吃的飯店?
四眼臉色鐵青,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豆豆亦然,小奶嘴在她的嘴裡,被乳牙嚼的噗噗作響。
這樣比起來,反倒是我顯得最淡定。
——無知者無畏。
但我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我們可以路過這家飯店,繼續往前走?”
四眼又搖搖頭,“再往前走,咱們就又繞進去了。”他指指手指的羅盤,我看不懂,他的意思大概是說,咱們想要出去,必經之路便是這家飯店。
我們仨面面相覷,果然,事情不會那麼一帆風順。
我倒是希望自己只是遇上個鬼打牆呢,現在進入這家院子,到底會發生什麼,一無所知。
可來都來了,總不可能打退堂鼓,況且也無退路可走,只能硬著頭皮往裡衝了。
四眼率先邁出了一步,走進去的時候,頭頂上的牌匾竟然嘩啦嘩啦的搖了起來,我心一緊,凝神屏息,隔了一會,牌匾並沒有掉下來。
四眼擦擦汗,帶著我們接著朝裡走。
跨過門檻,才發現這是間100平米左右的大廳堂,像教室一樣呈長方形,正對著的是櫃檯,一張藍色印花的布門簾隔斷了後面的廚房,櫃檯前,散放著木頭方桌,就像那種古鎮裡的復古小飯店。
更奇葩的是,飯店裡竟然有人在吃飯。
四眼往裡走了一步,停下來,我抱著豆豆緊跟其後,然後找了個靠牆的空桌坐下。在我們前方各個角度,一共有四五桌都有客人。他們或兩或三,也不說話,更不看我們,只是埋頭吃著青花大碗裡的食物,就算吃東西,也沒發出一點聲音。
——氛圍詭異的不行。
他們的唯一的共同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五顏六色的,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
“你傻呀,”四眼壓著嗓子說道,“他們穿的都是壽衣。”
我倒吸一口涼氣,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死人?”
四眼並沒有回答我,而是用力的咳嗽了一聲。四周的“人”壓根就沒有反應,可就在此時,藍色的布簾拉開了,“來了,吃點什麼?”
我一驚,怎麼突然還冒出個活人來了。順著聲音望過去,出來的竟然是個年輕的女子。她穿著青衣褂子,黑褲,布鞋,頭上扎著根馬尾辮,南方水鄉有特點的飯店裡,這樣的裝扮並不少見。
——起碼她沒有穿壽衣。
這算什麼?
四眼皺著眉頭,冷冷的望著來者,我看見他在桌子底下捏緊了自己的拳頭。豆豆嘴裡吧唧吧唧,盯著那個女子看,臉上竟然還露出了笑容。
我不敢鬆懈,和四眼一樣,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
我覺得她很眼熟,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女子絲毫沒有在意我們的冷淡,當然她也不熱情,很正常的把手裡的選單輕放在我們的桌子前。
氛圍愈發的詭異了。
越是大戰來臨之前,就越是平靜,我已然感覺到了這其中湧動的暗流。
四眼把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