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脖子,對著傷口輕吹著氣,越吹就越覺得疼痛難當。
“我說哥們。你如果還有求於我們,就快點把我們帶到地方。我疼的厲害,快有點扛不住了。”這倒不是我在瞎掰,傷口表層已經長出了一層小肉芽,看上去非常不妙。
“咯吱咯吱!”
也聽不出這千眼屍團到底是在笑還是在哭,它第三次停下來,衝著我俏皮的眨眨眼,儘管幾十雙眼睛同時對你眨巴,讓人有點受不了,可我還是感覺到了怎麼說竟然是友好和鼓勵。共繫上扛。
我硬著頭皮又往前走了十幾米,帽燈所照之處,我看見河岸邊出現了一個半人多高的小洞。那小洞距離水面有個一兩米吧。
千眼屍團瞬間加快了速度,滋溜一下就游到了洞口前,轉過身子,在原地等我們。我和四眼還沒往前走兩步,就聽見洞裡有人在輕聲的咳嗽。
洞裡竟然有個人,這是我和四眼事先怎麼都沒想到的。這千眼屍團竟然在這洞口裡還養著一個活人?
我一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就在這時,咳咳聲又來了,這回洞裡的那個人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地下暗河除了水流緩動偶爾會發出些波浪聲,其實還是很安靜的。所以這咳嗽就顯得特別突兀,而且一下子就能讓人分辨出來。
我和四眼趕忙走了過去,站在洞口向裡望。這個洞也就是一人多高一點,呈圓形,四周的牆壁都是泥巴地,也沒有其它的出口。洞的中央果然盤坐著一個老頭。
要不是先前聽到他的咳嗽,我都以為是具泥巴雕塑。老頭乾瘦,雖然是坐著的,但還是能夠看出他並不高,確切的說更像是一隻很大的鳥。
他的下巴很尖,兩邊的臉深凹下去,腮幫子就像是兩個坑,鷹鉤鼻,眉毛很粗很長,下面卻是一雙西縫一樣的眼睛,頂著一腦袋雜亂的枯發。以為瘦小,就更顯得他的耳朵很大。
這什麼東西。
因為我們見過太多的鬼和妖,裝扮成人的模樣。而眼下的這位,更像是一個乾瘦的小老頭,在假扮一隻鳥。我們立馬警惕性陡增。
就在這時,老頭兒的細縫眼睛睜開了。他就這樣看著我們,嘴唇蠕動著,“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才從嘴裡費勁兒的擠出一句話來,“果然英雄出少年,謝謝你們!”
“啥?”受到莫名的感謝,我有點沒緩過神。
我把帽燈從上而下,把老頭又照了一個遍。這時才發現他竟然受了重傷。右邊胳膊整條都快掉下來,垂在哪兒晃盪。傷口亦在肩膀。我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明白了,顯然他之前也被那條大蟒蛇咬傷過。
“你,老人家,你受傷了!”同病相憐,多少讓我的警戒心放鬆了一點。
老頭費勁兒的挪動了身子,“受了點小傷!”
在我們觀察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我們,很快他便也發現了我肩膀也正在往下流著血。
“小兄弟也被那條大蟒所傷?”他抬起左臂,指了指我。
我點點頭。
“如果不嫌棄的話,老朽身上倒還多餘一些專治蛇傷的草藥。”他把手放了一下,“這條屍蟒,儘管不至於劇毒,但總還有些邪意,切不可小覷。”
我撓撓頭,再瞧瞧自己的傷口,只不過是十幾分鐘的時間,傷口似乎化膿化的更厲害了。
我側過身,變了個角度,去徵詢四眼的意見。四眼想了想,然後翻身爬進了洞裡。他一進去,隨即便伸出手,把我也拉了上來。
剛剛在河道里氣味兒太沖鼻子,一爬入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我立馬就嗅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草香味。遁著味道尋過去,這草香正是從老頭兒傷掉的胳膊散發出來,因為上面正糊著一層黑漆漆的像藥膏一樣的東西。
“坐吧。”老頭也沒多的語言,似乎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