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人。
“你無禮!”莫清流還未說話,小廝就先跳腳叫了起來。
“我以為,現在你應該給自家主子奉茶,不是麼?”容修淡淡瞥了他一眼,“還是說,你想讓你很喜歡的少爺也跟著喝冷掉的茶水?”
“你——”
“還不退下!”莫清流很有氣勢地衝小廝低吼了一聲,隨後朝容修作揖:“下僕無理,容公子海涵。”
“無妨。”容修聳肩,又指了指石凳,道:“莫清流,坐。”
早在容修說出第一個“坐”字的時候棲梧便站起來了,他站在容修的身後。不似莫意,即使莫意站在莫清流的身後,他的腰背也是挺直的,腦袋也是抬著的,看向前方,坦蕩安泰。而棲梧的姿勢更接近那個小廝,低垂著腦袋,目光始終朝下,脖子彎曲的程度便是低人一等。
莫清流為人豪爽不假,可因為身上揹負的責任,沒少跟官府打交道,這般眼色還是會看的。容修和棲梧明顯不是單純的師兄弟關係,看那所謂的師兄這樣的神態,沒有半分受辱不甘,更像是生來為僕的感覺。
原以為莫意或許真的能因為這個小公子找到自己的來處,他雖把莫意當做自己的繼承人培養,也捨不得這個養了好些年已經有了感情的義子,可如果莫意真的認祖歸宗了,他也不會攔著。但現在,面前這個說要尋人的小公子只是在莫意進後院的時候輕輕瞥了他一眼,眼裡冷漠陰鬱,顯然不像先前在前堂那般磊落。
莫清流的心裡有些不樂意,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在石凳上坐下。
石桌上只有兩個杯子,是先前容修和棲梧的,裡面盛的都是冷卻了的茶水。本在旁侍奉的小廝被莫清流斥退,無人奉茶。這本是莫清流的地方,可現在此般情景,竟是成了容修的主場。
莫清流驚訝於面前這個小公子的控場能力,此時更是提起十二分的心思,他不善計謀,只能開門見山率先問道:“不知公子意欲何為?”
容修把玩著還有半杯冷茶的杯子,似隨意道:“在下的目的與先前所說的一樣,不過尋人、認人,而已。”
“那容公子是否已經確定,莫意便是公子所尋之人?”
“當然。”
“不知公子如何確定的,可有憑證?”莫清流只當這是容修討人的前兆,想到剛才他用那清冷的眼神看自己的義子心裡便不舒服,說話的語氣自也不再客氣。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容修,蓄聲道:“我莫清流雖是一介莽夫,可若是……”
“呵呵。”容修一聲輕笑,打斷了莫清流看似氣勢十足的後半句:“莫先生似乎已經忘記了,金盆洗手之後,你便不再是武林人士。這‘莽夫’一詞,能不用,還是不要用的好。”
莫清流一愣。
容修又道:“就在方才,容修已經確定莫意少爺並非在下所尋之人,叨擾之處,請莫先生勿要見怪。”
莫清流這回壓根沒回過神來,估計他這一會兒時間根本沒辦法消化容修小少爺這麼跳躍的思維模式。
“那容公子又是如何確定,在下並非你所尋之人?”說話的卻是一直默默無聲、似對自己身世毫不在意的莫意,他冷笑一聲道:“公子說是便是,說不是便不是,真當這世間人都應該順著公子不成?”
“這世間之人是否都順我的意,我不知道。”容修也不惱,他看著莫意的臉,露出懷念的表情:“我只知道,若是我家鳩棲,必定會順著我的,——無論他是否擁有以前的記憶。”
容修從石凳上站起來,拍了拍衣襬。
莫清流這會兒已經緩過勁來,問容修:“容公子這是要走?”
“多留無益。”
“還有七日便是意兒大婚之日,容公子喝過喜酒再走不遲。”莫清流看了莫意一眼,開口挽留:“意兒雖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