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一行三人租了幾匹馬,朝相國寺方向飛馳而去。
相國寺不愧是天下名寺,香火鼎盛,人流如織。高勝寒對眼前一切視若無睹,直衝後院廂房而去。終於到了,只見幾個丐幫弟子正在房外守候,他們見到高勝寒,過來一齊施禮。高勝寒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他輕輕推開房門,好象生怕驚醒水之湄的酣夢。只見房中一女子面色憔悴,正在鏡前發呆。不錯,就是他至愛的水之湄,他為之愀心痛苦、幾近一月未見的可人兒。
“湄兒,是我,是我呀。”高勝寒的聲音都顫抖了。
水之湄轉臉看著他,奇怪的是,她沒有一點激動的樣子,好象不認識似的。“這位大哥,你是誰,找我有何貴幹?”高勝寒的心縮緊了“湄兒,我是高勝寒,你怎麼了。”他緩緩走近,作勢要抱水之湄,沒想到她卻機敏地躲開了。
水之湄十分生氣“請閣下自重,有事便說,否則我要喊人了。”高勝寒帶著哭腔道“湄兒,你是怎麼了,還在生我的氣麼?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一定會改過的,請你原諒我好嗎?”水之湄道“一派胡言,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滾開!”
嚴鐵、鍾無鹽不約而同喊道“水姑娘,你不認識我們了?”水之湄道“我從未見過你們,談何認識,請你們一併出去,不要干擾本姑娘休息。”兩人面面相覷,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此事確是駭異,水之湄居然不認他們了。
高勝寒的眼淚止不住流下來,痛苦得簡直要爆炸。嚴鐵使個眼色,與鍾無鹽一左一右,硬把他給架了出來。高勝寒怒道“你們拉我幹嘛,我要進去,不要你們管。”嚴鐵在他耳邊低語道“大哥,情況有異,水姑娘可能失去記憶了。她不光不記得你,連我們都認不出來。需要另想辦法才是。”
高勝寒道“不會的,她不會失去記憶的,她是故意的,她要氣氣我。”鍾無鹽道“老高,不要任性了,旁觀者清,我們看得明白,她的確是忘記前事了。”高勝寒嘶聲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嚴鐵道“也許是你跟思思的事對她刺激太大,也許…唉,誰說得清楚呢。”
水之湄怦的一下把房門反鎖了,竟然真的不讓他們進去。三人無計可施。嚴鐵道“她如果真的忘記前事,在江湖行走必定兇險重重,不光‘神女教’的人要抓她,你以前的仇家也會設法對付她。以她武功和狀態,實在堪憂。”高勝寒道“都是因為我,她才變成這樣,我要如何補救?”
鍾無鹽道“與其讓她隨波逐流,不如我們把她保護起來。”高勝寒道“此話正合我意,等下我衝進去制服她。我要把她帶在身邊,遍尋江湖名醫,為她醫治。”嚴鐵道“只能這樣了,否則她必定會落在壞人手中,他們會用水之湄來威脅你。”
三人合計了一番,嚴鐵去找來一個和尚,如此這般跟他交待清楚。那和尚答應了。他到水之湄房門前“怦怦”敲門,水之湄警覺道“誰?”和尚道“貧僧悟光,方丈有請小姐。”水之湄隔著門縫一看,只見一個油光可鑑的光頭,“咿呀”一下把門開啟。忽見和尚旁邊還有一人,正是方才騷擾她的討厭男子。她怒道“你來幹什麼!”高勝寒道“我來帶你去看病。”水之湄道“我沒病。”急忙關門。已經遲了,只覺身上一涼,動彈不得。
高勝寒不管她如何怒罵,把她扛上肩頭就走。來到寺外,嚴鐵已經備好馬車,高勝寒把她徑直塞進車廂,馬車急駛而去。
馬車駛了兩刻鐘,到了一間很氣派的診所,上書遒勁的三個大字“寶芝林”。嚴鐵先進去找人,爾後出來招手。高勝寒把水之湄抱了起來,順手點了她的睡穴。
這是京城一間很有名的診所,老中醫年紀約六十多歲,鬚髮皆白,滿臉皺紋。他的病人很多,因為嚴鐵付了三倍的診費,他才答應先幫水之湄檢查。他給水之湄認真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