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

在往後的許多年中，這個小小的願望仍是會在月明星朗的寂夜浮上他的心頭，只是乃至他最終閉眼那一刻，這也終不過只是一個願望罷了……

很多年後，當無塵問他為何那麼喜愛夕陽和落葉時，心中仍是一陣揪疼，但他還是笑著告訴無塵，夕陽像他此生摯愛之人，而落葉……必歸根……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寫得有點亂，恩……將來會改一些……邏輯，組織之類的……

大致的結局已經在心裡了，不知道接下來寫會不會改變初衷，不過，沒類似火星撞地球的意外的話，應該不會改了。

如果按照大家的標準，應該是BE吧，恩……我不知道所謂的BE與HE的分界線在哪裡，看的文多了，覺得結局好壞的標準是相對於劇情的合理性來說的，若我安排一個HE，有可能會讓文看起來很突兀。看劇情吧，順著劇情安排我認為最合理的結局，王道~

第三十章

那個夢很長很長……

倚星潭孤杯憑弔的夜，他醉死在梅間，夢中相會，他還是白色的無根蓮，他仍是紅色的彼岸花，他蒼白勝雪，他妖紅似血。變了，回不去，他落落於天山鏡池水澐澐，他寂寞在幽冥黃泉路漫漫。

哪一刻起愛上的？他是他命裡的劫數，無路可逃，依舊沉淪，也許現在起就在等，等斗轉星移，等自己悄然老去，等黃泉相會一日。

他，也在等他嗎？

夢中，紅衣依舊，他來到渡口，前方暗河黑水潺湲，他轉頭投以他淺淺一笑，轉眼孟婆湯碗已空，他看見他帶淚的眼，無聲地與他訣別……

你自妖嬈我自伴，生死不棄。

拳拳誓言仍在耳畔，轉眼，他已踏上奈何橋，心靜如水，心沉如石，而他留在彼岸繼續為尚未成空的諾言掙扎，合上亂花枝，心痛破碎，心死無望。心中脈脈梅香的纏綿，敵不過苦澀寡湯的忘卻。

他依舊活著，沒有靈魂，卻仍抵死堅持著愛他。

夢中驚醒，身上冷汗浸溼。右手捂住左心口，齊顏粗粗地喘著氣。

再閉眼回味夢境，如此清晰，每一個心痛都清晰地傳來。他看見他那一個回眸，紅唇輕輕蠕動，他說，顏，我等你，一直等你……

無聲地乾嚎出來，淚水如斷線珍珠狂湧而出。

塵，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哭。哭完後，我便回去完成我的諾言，然後，尋你……

齊顏最終是被齊嚴一紙“風雲起”的信召了回去。饒是再渴望永遠留在斷天崖，此時他已非走不可。他知道這一去，恐有生之年再無歸期。

塵，留你一人在此，你可怨我？

紛擾一生，你且安息於此，了卻天下事，我定是回來，永生相伴。在此之前，我忘卻情愛，忘卻你的名……

對於離宮，他只留下一句話：在無塵長大之前，我替他守護一切。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他生命的另一個承諾。

與齊嚴再相見，齊顏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覺。看著逆風而站的齊嚴，仍是一身黑，而自己也真的變成了一身白。

齊顏緩步走近齊嚴，原本靈秀的眼不再清明，而是沾染上了那個人的痴和狂。他仍是在笑，但眉間卻多了一抹煞氣與妖邪，更甚那人。

狂風吹亂了齊嚴的發，當那抹雪白身影出現在視線時，他心中竟五味俱全。鋪設了那麼多年的局，重重打擊了西樓國，乃至傷其根基，然傷最深者，誰……

新雪染塵，是他將齊顏推落紅塵。

如今的齊顏，不再是之前那個清澈又有點小狡猾的齊顏。他眼角生媚，似笑非笑地睨視一切，白髮更添紅顏璀璨。曾經只屬於他的山花笑燦爛，若今變成了百媚橫生的魔障。

“我回來了。”齊顏在齊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