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風喉嚨有點乾澀,說出的話都有些低啞,“有針對性的診斷治療。”
沈滿知翻過身和他同樣的姿勢背靠著欄杆,不知想起了什麼,神色有些空洞,“迄今為止,沒有能徹底阻斷這種異變的藥物和治療,記憶模糊、虛弱無力、精神失常,都是前兆,大悲大喜、七竅流血、橫屍街頭,終是必然。”
身邊的人久久沒說話。
沈滿知偏頭看了他一眼,原本懶散的神色突然愣了下。
秦宴風微垂著眼,夜裡柔和的燈光微弱地聚集在他身上,縈繞著淡淡的金圈,從她的角度看像極了悲憫世間溫柔的神。
她唇線平直,“別可憐我,我也不一定會死得那麼慘。”
秦宴風看她良久,“元宵那天離開,是為什麼?”
沈滿知沒想到他翻舊賬,只是語氣輕鬆道,“治療唄,萬一治不好,就不回來了。”
索性一次斷個乾淨。
能回來,說明治療對她有一定的效果,但聽起來效果不算大。
只是被她拋棄的人,現在竟然沒資格說她薄情寡義。
“以後還會走嗎?”
“會。”
她回答得毫不猶豫,甚至沒有情緒,像以往做的每一次決定一樣,沒有人能成為她的干擾選項。
她願意主動接受治療其實是好事。
秦宴風知道自己不該再糾結這一點,只是胸口悶得發疼。
兩人都安靜下來,顯得整個天台更加空寂無聲。
鐵門“吱啦”的傳來響聲,身穿白大褂的高大男人手裡拿著一個檔案袋,似乎鐵門的鏽跡讓他有些不滿地嘀咕了兩聲,抬頭間的視線和天台邊的兩人撞個正著。
男人似乎並不意外這裡出現的兩個人,他本就是來找沈滿知的。
秦宴風的視線落在他臉上。
很年輕的醫生,胸牌上寫著主任醫師,沈辭。
顯然兩人有事情要談,秦宴風直起身,“我去買水。”
沈辭拎著檔案袋回頭看著男人消失在鐵門後,挑著眉看向身邊的沈滿知,“你身邊那位?”
沈滿知垂眼,算是預設,“結果怎麼樣了?”
沈辭將檔案開啟,抽出一沓紙張給她,“你懷疑咬傷她的人身上攜帶某種病毒,但結果顯示,那女孩並沒有任何被感染的跡象。”
沈滿知接過快速地掃過去,眉梢微蹙,隨即又撫平下去。
“還有一種可能,”沈辭見她沒說話,繼續補充道,“惰性感染,病毒或者傷患都會存在這樣的可能,暫時難以檢測,需要觀察。”
沈滿知抬眸,“能給她做和我一樣的檢查嗎?”
沈辭很明顯地愣了愣。
“算了。”
她又輕嘆一聲,撤回這個話題。
沈辭看著她仍有些低沉的神色,斟酌了兩秒開口,“你懷疑咬傷那女孩的人,是和你一樣的情況?”
注射過某種藥物,和她一樣沒有不良反應,並且普通檢查根本檢測不出異常。
沈滿知眸色幽暗,“不止。”
沈辭蹙眉,“那女孩……”
沈滿知食指豎在嘴邊,“只能先觀察一段時間。”
“難怪你不讓我進去……”沈辭突然明白過來她在憂慮什麼,重新裝好檔案袋,“暴亂者還沒有抓到?”
沈滿知搖頭。
“如果只是普通人精神失常報復社會都還好說,怕就怕,”沈辭停頓了半秒,看向她,“他也是實驗體。”
沈滿知不置可否,“事後有人迅速出現接應他離開,不排除實驗體恢復意識出逃的情況,但更有可能是有人蓄意而為。”
沈辭突然皺眉,“衝你來的?”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