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只能安靜的幫她買好了回家的機票,渾渾噩噩的,竟買了單程。想要打電話換成往返,卻聽到她冷漠的說了聲&ldo;就這樣吧&rdo;。然後,是更加的沉默。
想做的事情,我到底想做什麼?我開始反思,在一個日日夜夜陪伴了你五年的女人面前,是否真的有什麼能夠深藏得住的秘密。和她聊天時,我通常都會跳過國內高中那兩年多的時光,而小雯這個名字絕對不曾提起,我堅信就算是夢話裡也不曾提過。奇怪的是,茵媛可以肆無忌憚的嬉笑說袁潔是我的小情人。但是,只要我忽而想起小雯,略微有些迷離。她就露出不安和憂傷的神色。
機場,靜。
這些天來已經逐漸習慣了安靜的我們,就這樣靜靜等待著離別。
幫她託運完行李後,我終於開口道,&ldo;如果我想你了怎麼辦?&rdo;
&ldo;那就是我要回來了。&rdo;這回答似若相識。
在進海關的那一刻,她忽然用那濕潤的眼睛看著我的臉,說,&ldo;老公,可以把你那天在巴士站旁說的話再說一遍嗎!?&rdo;
這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卑鄙可惡,冷漠得走過那苦苦哀求的賣火柴的小女孩。
在飛機即將起飛的時候,我跑去諮詢臺借了只筆,一筆一劃的將她的名字和電話號碼寫在我的左臂上。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有一天,這幾乎融入了骨髓的名字,終將還是會忘記。
一個月。
兩個月。
三個月。
我想我已漸漸適應了沒有媛媛陪伴的日子。下了班,一個人在路邊的小店裡吃完晚餐,乘著地鐵回家;傍晚,一個人穿著拖鞋在路燈下散步,穿過一棵棵寂靜的樹影;夜裡,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聽著那幾乎沒有聲音的冷氣。
真的,我並不覺得十分的孤獨。只是,下班後常會習慣性的拿起約碰頭地點的電話。只是,半夜躺在黑暗裡,不自覺伸出手,卻總也觸及不到那溫滑的肌膚。只是,開始有一點點害怕回到我們曾經共同的家
不知道,一個沒有媛媛的屋子,坐落在一個只有我自己的城市裡,這還能不能叫做家。
如果,我是說如果,小雯毅然拋開了她的一切來陪著你。會不會不再這麼孤單?這個想法冒出後,時間似乎回到了五年之前。那八年前的香氣,開始穿透密封的窗戶,夜夜隨著吸氣,再一次泛濫於我的心底。
我開始承認我是個懦弱的傢伙。其實,命運對我不錯,一次次把幸福送到我的身邊,我卻猶豫著不敢上前。就這樣看著,她,她們,在我的彷徨徘徊中,一個個遠去。假如,有一次,我主動的、勇敢的、堅定的伸出手,拉她到懷裡,是不是從此就永別了孤獨的憂傷和這一個人的黑暗?
那個影子隨著那香氣在我腦海里翻來覆去,似乎是小雯,卻又像是媛媛。無法忍受這種煎熬,我發誓我從此改變,要主動,要追回所有的幸福。噌的從黑夜裡坐了起來,一遍遍撥打著茵媛的電話,只是或許回去後她換了當地的號碼。又開啟電腦,忽然想到□□和sn裡她的名字已經顯示了三個月的漫長的灰色。我想我明白,從在機場我用冷漠來回答她最後期待的那一刻開始,她已準備不再將這些數字和號碼開啟。對於那過去五年中理所當然般屬於我的茵媛,從現在起,我知道的只有她自己和那座南方城市的名字,僅此而已。
好吧,幸福追不到,那我要找回朋友們。才發現,原來朋友真的不多,更沒誰值得在夜裡爬起來突然為之留下訊息。
或許,除了袁潔。
於是在sn中點開那個已好久不曾點開過的名字,留下了我現在的手機號碼,說&ldo;有空的時候,一起吃個飯&rdo;。發完之後,苦笑,幾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