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七眼見後面有追兵,心下念頭急轉;“眼下敵強我弱,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可怎麼能保護得了魏大哥呢?兵書上怎麼說來著。怎麼到這時候全沒用。難道真的百無一用是書生嗎?真個沒有半點用處嗎?對了,遂個擊破。”看了明月一眼,有了主意,死馬權當活馬醫吧!也不管行不行得通,急對明月道:“月兒,你快去把追兵引開,必要時,亮出你的身份,我想中州還不至於敢害你,快去。”
明月點點頭,轉峰鑽到另外一片灌木叢裡,故意把衣袖撕破二截,丟在地上。班七聽著後面追兵往他處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行了不久,看見有一處斷崖攔住去路。班七心下忖道:“往前下不了山,後有追兵,得找個地方躲起來。四下看看,那裡也不是個安全之所。思慮了一下,把纏在樹上的一根青滕拽了下來。搭在斷崖上,她把魏忠廷背在背上,繫好繩索,咬著牙攀著滕條到了斷崖底下,一雙春蔥玉指。被扎得滿手是血。
斷崖底下是個平地,綠草如茵,綴滿了紅白的小花,一條絹絹小河流過,班七見石壁下面有一個小洞,扶了魏忠廷進去。只見魏忠廷雙目緊閉,臉色發青,身體也僵得很。全仗著深厚內功與毒素相抗。班七小心地把毒箭取出,又從自己靴裡取出一把匕首,剜掉他臂上的一塊腐肉。班七仔細看了看那隻毒箭,只見箭柄處有些白色細未,聞了聞,班七認得,這是世上最毒的樹。“見血封喉“樹的樹汁。是產於雲南南部,廣州,海南一帶的一種桑科樹木。這種樹會使人麻痺,然後凍死。誤入眼中,則會使人失明。她曾在家中見過的。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只有這種樹的果子,才可以解這種毒,這種果子可以使人強身建魄,雲南尚可喜曾進獻了幾枚,蒙康熙恩賜了班家兩枚,被她和九妹分別吃了。心想:“我既然吃了這種果子,或許我的血可以救他也未可知。”
眼見魏忠廷開始發抖,身體要僵硬起來。不敢怠慢,默默地走了過去,在手心上劃了個十字,一股血液細細地流淌出來。把魏忠廷的頭抬起,撬開唇,使血液流進去。
一盞茶的功夫,魏忠廷的氣色緩和了一點,只是全身還在發抖。班七把外外衣脫下來,給他披上,還是不行,冷得發抖。猶豫了一下,把魏忠廷攬在自己懷裡,想用自己身上體溫去救他。誰知魏忠廷好像摸到了一個大火爐,再也不肯鬆手了,反身把班七壓在了地下,把頭埋在她體內,兩人一直纏mian了一晝夜。
翌日,班七整斂好衣衫,在魏忠廷身旁坐著守了一會兒。眼見魏忠廷氣色紅潤起來,芳心大慰,就在這時,驀地,聽見崖上有人在喊:“魏——忠——廷,魏大哥,你在哪兒啊!”是史紺煙的聲音。
班七驚悸了一下,走出洞外,只見史紺煙正緣滕而下,班七看看四下無處可躲,“撲嗵一聲,躍入河裡,藏身水底。
史紺煙下到崖底,也發現了那個洞口,摸了進去,只見魏忠廷正躺在洞內。地下幾滴血跡。史紺煙只道是他身上受傷流的血,芳心大急,扶起他,搖了搖,道:“魏大哥,你醒醒,我是紺煙啊!”只見魏忠廷沒有什麼動靜,只是砸了兩下舌。史紺煙見他唇乾舌燥,知他虛火過旺,返身到河邊用闊葉舀了些清水給他喝。
須臾,魏忠廷緩緩醒了過來。喘著粗氣道:“史妹妹,是你救了我。”
史紺煙看著他道:“你都知道?”
魏忠廷道:“我當然都知道了,你還在喊我,對不對。”坐直了身子,把史紺煙攬在懷裡道:“史妹妹,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我會為我自己做的事負責。”
史紺煙有些迷茫了,不太瞭解他話裡的意思,也沒往深處想,只是道:“都怪我,沒有早點得到訊息,差點害你送了命。你怎麼會到這裡的。”
魏忠廷想了想,道:“好像是初家小兄弟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