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呢,可就是見不得她護著許明彰,一見她護著他,葉馳殺人的心都有。
時瀟臉色一白,咬了咬唇道:“我賤不賤是我的事,跟小王爺什麼干係,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用不著小王爺插手,我們大雜院是賤地,小王爺這樣的貴人還是趕緊走的好,免得汙了您的腳,柱子送客。”
“你……”葉馳臉都氣紅了,拳頭握的咯吱咯吱的響,弄的柱子都不敢上前,左宏一瞧形勢不好,忙上前湊到他耳邊小聲道:“眼瞅親事就黃了,你著什麼急啊,非趕這當口較真兒,犯傻啊,什麼事以後再說,今兒咱先回去。”說著硬把葉馳拖出去了。
娟子一看兩個禍害走了,擔心的瞧了一眼時瀟,從她一回來,娟子就知道出大事兒了,即便不知道是什麼事兒,只瞧時瀟那樣兒就知道。
什麼時候見過她這樣啊,從回來一句話不說,也不吃飯,也不喝水,直勾勾望著桌子上的畫軸發呆,就算當初他們父女倆剛來大雜院的時候,都比現在強,這樣的時瀟,娟子真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來。
娟子本來猜著是狀元郎在外沾花惹草讓瀟瀟知道了,畢竟瀟瀟的性子,娟子很清楚,別瞧溫溫順順的,骨子裡硬著呢,跟狀元郎又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哪裡容得下旁人,可男人真難說,反正娟子是不信男人的,尤其許明彰這樣功成名就的男人。
即便他自己想潔身自好,可架不住有勾死的鬼,那些腦滿肥腸,肚子空空,家裡有幾個臭錢的,還有女人變著法兒貼上來呢,更何況許明彰少年得志天子寵臣,又生得俊俏端方,不說有個什麼九公主都想招他當駙馬嗎,可見是個招人的。
故此,娟子往這上頭想也無可厚非,可也不對,要是許明彰沾花惹草,怎麼又摻合上葉馳了呢,不管怎麼說,瀟瀟自己的事,還是必須自己解決,這個誰也幫不上忙。
想到此,跟柱子道:“鋪子裡接了單大買賣,咱今兒不在家吃了,去回春樓,讓你們幾個小子好好解解饞,去叫時叔出來,掌櫃的前兒就說要跟時叔吃酒呢。”
柱子知意,進去把時家爹拉出來,簇擁著奔回春樓去了,頃刻間,大雜院裡只剩下時瀟跟明彰。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月光灑下來,一片銀白,像雪,瀟瀟忽然記起來,小時候自己在外婆家住著,明彰也在哪裡。
正是年根底下,一早起來就落了雪,不一會兒就落了薄薄的一層,她想起書裡說的,用梅枝上的雪烹茶,該是何等風雅,便非要效仿一番,讓丫頭尋了個青花小瓷罐抱在懷裡,穿上斗篷,去小花園那顆梅樹上取雪。
到了小花園,果見牆角的梅樹開了花,點點紅梅映著雪光,幽幽暗香襲來,清冽芬芳,沁人心脾。
瀟瀟墊著腳尖仍然夠不到最下頭那截梅枝,就跟丫頭兩個人挪了一塊石頭放在下面,她踩了上去,終於夠到了。
一手提著瓷罐,一手拿著毛筆把梅花上的雪小心的掃到瓷罐裡,她的力氣小,瓷罐有些重,腳下一滑,就摔了下去。
瀟瀟嚇的閉上了眼,卻沒有意料中的疼,而是落進一個暖暖的懷抱,一抬頭,就見明彰對她笑:“我說一大早怎麼不見你,原到這裡淘氣來了。”
後來知道瀟瀟想掃雪煮茶,也沒覺得可笑,仰著頭瞧了梅枝頭半天跟她說:“我抱著你。”
然後他抱著她,掃了大半天的雪,等她娘找到他們的時候,兩人的手臉都凍的通紅,當晚她就病了,到了過年才好。
明彰後悔的什麼似的,天天來找她,給她帶來許多外頭的玩意吃食,有桂花糕,還有孫猴子的糖人,明彰拿著讓她舔了一口,如今她還記得那甜絲絲的味道。
當時她就想,要是能一輩子跟明彰哥哥在一起多好,那時她八歲,明彰十二,如今她十九,明彰二十三,他們都長大了,再尋不見幼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