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狼狽而去,他的十幾個家奴統統被高亮的軍卒拿下。他只有返回去向父親宋亭求救,讓宋亭出面跟高承義交涉了。
高亮手下的軍卒齊聲怒吼,宋安打馬賓士,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狂笑聲,宋安的臉色鐵青。肩頭輕顫,幾乎控制不住身形要墮下馬來。
高亮定了定神,將複雜的目光投向了蘇嫿乘坐的黑色馬車。他在馬上躬身見禮:“蘇嫿公主,攔路挑釁的賊人已經拿下,請自便吧。”
“多謝高將軍解圍。蘇嫿感激不盡!”馬車上傳來蘇嫿輕柔的聲音,黑色的馬車徐徐啟動。
高亮望著馬車的背影躬身再次大聲道:“恭送公主!”
蘇嫿沒有應聲。
只是蘇嫿的侍女探出頭來,向高亮笑吟吟地揮了揮手,大聲道:“我家公主謝謝高將軍,改日宴請高將軍,以報今日之誼!”
高亮眉開眼笑地朗聲笑道:“蘇嫿公主太客氣,高某慚愧!”
高亮在馬上一直凝望著蘇嫿的馬車駛入街尾拐過去不見了蹤跡,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向騎乘在馬上閃避在一旁的孔晟笑道:“孔家賢侄,好了,隨我回府吧。”
孔晟今日隨高亮要去高家見高夫人,因為高夫人有請。但行至半路,突然發現宋安的人在滋事生非,就半路上管了一件閒事。
孔晟在馬上,眼角的餘光有意無意地從自己馬後凝立的侍女蠻柔的身上掠過,見她神色平靜古井無波,不由心頭一動。他向高亮拱手抱拳施禮道:“三公子,請問方才那是……”
雖然高亮口口聲聲喚他為“孔家賢侄”,但孔晟一直以三公子稱之,巧妙地避開了這長輩與晚輩的稱謂。
高亮輕蔑地一笑:“這些人是宋亭的家奴,領頭的是宋亭的長子宋安,此人好色貪花,胡作非為,是本城出了名的紈絝無賴。至於馬車上的那位,說起來你應該也不陌生,就是西奚人的公主蘇嫿,也是西奚兵馬的統帥,在我父親麾下聽命。”
孔晟哦了一聲:“原來是西奚公主!”
高亮突然莫名其妙地嘆息一聲,再無多言,徑自撥轉馬頭,向高府行去。
孔晟緊隨其後,書童打扮的侍女蠻柔吊在他的馬後,若即若離身形輕盈,沒有一絲落後,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蠻柔的存在,否則誰都能發現這個身材瘦削眉清目秀的小書童絕對非同凡響。
進了高府,高亮的情緒這才似乎慢慢平靜下來。他一直在頭前領路,默然不語。
孔晟心裡明鏡兒一般,宋家的這個大兒子宋安和高家的三公子高亮,一定都是西奚公主蘇嫿的愛慕者和追求者,只不過,雙方採取的追求方式不太一樣,不過,真正的結果卻是一致的——無論是宋安還是高亮,都被蘇嫿拒人於千里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回應的跡象。
高亮也不知道在蘇嫿那裡吃了多少次閉門羹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家境,其實不可能缺女人,只是再漂亮的女人,在高亮心裡也宛若糞土,不及蘇嫿一根頭髮。
自打當日見了蘇嫿一面,高亮便驚若天人,心裡痴迷,難以自控。宋安的情況與他大抵相似。
高承義也好,宋亭也罷,對自己兒子追求蘇嫿持默許態度。因為誰娶了蘇嫿,就相當於牢牢掌控住了西奚兵馬,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高家與宋家本來是勢均力敵,可若是有奚人一萬多人的誠心歸附,那局面就翻天覆地,勝利的天平徹底倒向一方。高家得奚人,宋家滅;反之亦然。
由此,倒是造就了奚人在濟陰郡的特殊地位。這是孔晟一行人所始料未及的。
多時以來,宋安和高亮各顯手段追求,漸漸成了情敵針鋒相對,鬥得不可開交。像今日這般的衝突其實多如牛毛,別看今日高亮勝出,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旦被宋家抓住機會,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