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倒也不怕染什麼病,這些孩受過苦,雖然個個面黃肌瘦,但也都還算健康,劉嬸前幾日還弄了浴桶給澆了熱水,讓他們兩個兩個進去洗澡。
衣服都洗乾淨了,不過出去要飯還是會蹲在從鍋坑抹些黑灰到臉上,據說這樣才能要到飯。
他們要到的飯不會自己吃,而是都拿回來,然後倒進鍋裡填上水熱一熱,再一人一碗分吃,幸運的有的還能要些糕點果乾,這些大點的孩子都只能幹看著,都是給四五歲小的吃的,如果能討到米,大家才能喝上頓米粥飽肚,跟過年一樣。
自從來到程宅落腳,伙食要好多了,無論早上中午能不能討到吃了,吃不吃得飽,晚上都會有香甜的奶饅頭吃,還有醃好的脆鹹菜,吃著可香了,比過年還要好,慢慢的都把這裡當成了家一樣,特別愛護,每日都收拾的乾乾淨淨。
生怕程家嫌他們髒,趕他們走。
有時討到些好東西,如核桃瓜子與捨不得吃的好糕點,還送給劉嬸,讓他帶給寶兒吃,十分的懂事的孩子。
看著程老爺子把著寶兒進來,羅溪玉將寶兒接過,此時寶兒身上穿著喜氣的紅色小棉衣,藏青色棉褲,紅色的虎頭鞋,見著羅溪玉,還衝她笑,叫姐姐,然後嘴巴湊到她臉上吧唧就親了一口。
“哎喲……”我的乖寶兒,羅溪玉喜歡的一頓親。
程老爺子尋了凳子坐下,也是一臉笑意,自從羅溪玉來,他才覺得老宅總算有點人氣兒,不是以前進屋便冷冷清清,滿是寶兒的哭聲,讓人心情低落,不知所措。
如今,回家就有熱水,熱飯吃,每日的飯菜都,變著花樣兒,乾淨的衣裳,屋子裡經常是孩子的笑聲,過年也有人辦置東西,程老爺子覺得這日子也算知足了。
羅溪玉親了一通寶兒,逗得他嘎嘎的笑了一會兒,這才哄著它睡了,回頭見程老爺子正從懷裡掏出本書來在邊讀邊喝著茶水,不由搖了搖頭,倒底是老學究,走哪裡都不忘記看書。
不過今日她想說的事也與書有關。
不由的輕“咳”了聲,然後道:“程老爺子,打擾一下,正要跟您商量個事兒。”
“羅姑娘不要這麼見外,別人道你是我家兒媳婦,這雖與事實不符,但老頭是真的厚著臉皮將姑娘當自己親閨女一般,老頭子現在無兒無女,晚景淒涼,知道高攀姑娘不起,可是這宅子等我死了,除了你們,我也給不著別人,都是你和寶兒的,如果羅姑娘不嫌棄,就認我做個爹吧,哪怕只是面上……”
羅溪玉到現在仍對程老爺子心有埋怨,寶兒若非他心粗如何能受得那種針刺的罪,大人都受不了,何況是孩子,所以一直對羅老爺子頗為冷淡,可是如今他這麼一說,又覺得土埋半截的老人,如何能跟他計較。
她雖不能一下子就對他轉變,改口叫爹,可是語氣倒底軟了些,她道:“您才六十來歲,多保養好身體,我再讓人準備些養身的膳食,活百來歲也不為奇,寶兒將來娶妻生子,還要帶媳婦叫你一聲爺爺呢。
這事尚且不提。
今日我想與老爺子說一件事。”
“什麼事?姑娘儘管說。”
“老爺子可想過自己開一家書院?”羅溪玉抱著已睡熟的寶兒道。
“書院?”程老爺子略一猶豫,“這倒是從沒想過,不過我的一位友人在京師便辦一家書堂,聽說頗為繁鎖,且所費銀子也不是小數目,短時間也賺不到什麼錢,最後賠錢收場……”
羅溪玉不由接道:“我也是才興起此念頭,老爺子教書二十年有餘,年紀輕輕考中秀才,學識見識都不比京城的老師差,在九牧也十分有人氣,否則也不會有學堂前來相請,一月還給五兩銀。
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學堂雖然繁鎖,但到底是安靜的學府,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