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姥姥答應見他了?”
“還沒有決定。”
“我看,還是報官的好。”
明秋苦笑了笑:“本城捕頭齊爺齊世瀾,不是綽號稱鐵臂人熊嗎,有他來出面鎮壓,也許……”
“齊捕頭決不敢招惹這個魔星,而且姥姥不報官,齊捕頭何必為自己找麻煩?我要走了,得到城裡去打聽訊息,你要千萬小心,必要時可暫到谷中躲躲風頭,姥姥很喜歡你,會歡迎你前往暫避的。”
“我想不必了,他不會來找我這種地方的人。”
“但願如此。哦!我真的該走了。”
奇送走了姜叔,後房轉出了年已半百的紀楊氏,神色凝重地問:“兒子,安家真的出事了?”
書“是的,娘。”
明秋扶乃母坐下:“吳大叔被毀了雙目,吳大嬸不幸喪生。”
“哦!真是可憐呀!吳大叔夫婦是個好人,不該遭到橫禍的。兒子,你猜安姥姥應付得了嗎?”
“很難說,孩兒認為,安姥姥畢竟上了年紀,恐怕支援不下來,除非她不在意她的武林聲譽,公平決鬥她很難佔得上風。”
“兒子,不要沾上這些是非,尤其是這些理不清的武林恩怨。”
“是的,孩兒儘量避免……”
“不,不是儘量,而是必須,你懂嗎?”
“孩兒懂!”
“懂就好,去幹你的活吧。”
“是的,娘。”
“清平世界,以武犯禁的事不應該發生。兒子,你能不能去找齊安瀾設法消弭呢?”紀楊氏突然改變了主意。
“齊叔恐怕無能為力,原告和被告都沒有,他無從辦起,更何況他也不見得敢管這種事。”
“防微杜漸,這是他的職責呀!已經有了死傷,他總不會袖手旁觀吧?!如果波及附近的親鄰,死傷決不會輕微,他會遭到撤職查辦的。你的口才很不錯,又和他談得來,你不會替他出主意?”
“好,娘,孩兒這就去走一趟。”
“小心了,兒子。你可以替他出主意,可不要介入。”
“孩兒一定小心。”
申牌初,他進入了縣前街的一座小宅院。
這是本縣捕頭鐵臂人熊齊世瀾的家,一個執法如山的好漢。
不久,他失望地出城,回家。
他料得不錯,沒有原告,也沒有被告,無案可稽,齊捕頭怎能受理?除了靜待演變,官府無能為力。
當然他心中明白,齊捕頭知道絕情劍手仇大魁這號人物,不敢管乃是情理中事。
由縣城返家,足有十三四里路,腳下稍放快些,半個時辰足夠了。
他灑開大步,踏著滿天晚霞,默默地沿小徑趕路。
前面五里亭在望,他心中一跳。
兩個像貌兇猛的大漢,坐在亭欄上目灼灼地盯著他,兩人的佩劍古色斑斕,一看便知是第一流的好劍。
尤其是那位額角有道暗褐色刀疤的人,那雙精光四射的怪眼,透露出可透人肺腑的厲光,令人一觸眼神便會打冷戰。
他不能不走。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即使他警覺地往回走,對方如果有意計算他,必定會追來的,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的災禍。
他腳下一慢,那位額有刀疤的大漢招手叫:“過來,不要停留,在下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人的。”
他深深吸入一口氣,硬著頭皮繼續走,十餘步便到了亭外,臉上有驚容。
鄉下人見了強人的刀劍,就是這副害怕的德性。
“兩位爺臺有事嗎?”他惶然問。
“你是本地人?”額有刀疤的大漢獰笑著問,那種笑容一點也不和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