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完工,任何代價在所不惜。
而“樂捐”的人都心裡有數,並非捐一次就能破財消災,不久便會接著有第二次、第三次……永遠無止境地捐下去,不管你樂不樂。
尤其是有錢的大戶及商家,樹大招風,更是壓榨的物件,這一來,平時喜愛花天酒地的大爺,誰還敢招搖?
另一個原因,則是日前深夜,被盜賊結夥闖入織造局官署,不但劫去銀庫的大筆建造生祠經費,且殺不少守衛。是以杭州府已在各城門口,張貼出畫像懸賞緝拿男女劫匪,並且發出了海捕公文。
當然,那夜人是傷亡不少,庫銀卻分文未失,這是李責為了將來報假帳的藉口。
這一來,鬧得滿城風雨,李實更特地又從蘇州總署,調來一批東廠精英,加強織造局官署的戒備,以防那幾個人因無塵山莊遭燒燬前來報復。
整個杭州城內戒備森嚴,外地前來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必須經過城門口的盤查,始得放行入城。
連日來搞得風聲鶴唳,人心惶惶。大家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寧願待在家發悶,也以少出門為妙。
就因這兩大因素,杭州城冷冷清清,西湖也失去了昔日的光彩。
又是一天過去了,夜已來臨。
隨著遠處傳來的更鼓聲,四名剛從蘇州調來的東廠高手,正在各處巡視。因為三更天,正是夜行人最活躍的時刻。
照李實的判斷,彭政宗那批人決不會遠走高飛,尤其塵是無居士,更不會輕易罷休,早晚必會前來報復。
白天他們不敢公然闖來尋仇,行動必然是選在深夜。
是以他以做好萬全準備,佈下天羅地網,等著那些不畏死的人來自投羅網。
靜!靜得有些異常,使四名高手提高了警覺。
奇怪!怎麼靜得沒有任何聲息?
照說偌大的公署數十間房舍,各處都有人藏身暗處守伏,任何地方發現敵蹤,訊息便會立時遍傳全署。
真不是心情太過緊張,有些疑神疑鬼,杯弓蛇影吧?
其中一人輕聲說:“宋兄,咱們已經熬了三個通宵,夜夜如此,諒那些傢伙也不敢來送死。”
宋兄叫宋景星,是剛從蘇州總署調來的東廠高手。
他漫應一聲,探視一下廳門外的大院,院空寂寂,燈火明亮,連老鼠經過也無法遁形。
不料目光尚未收回,身後不遠突然發出個冷冷聲音:
“等得很無聊是嗎?”
宋景星心中大駭,猛然扭頭一看,更是心裡發毛。
只見一個蒙面人像幽靈似地;大剌剌坐在長大的公案上。
此人蒼灰的頭罩露出面孔,同色披風張開,露出裡面的蒼褐色夜行衣。
皮護腰上端,露出一排整整齊齊的小飛刀柄,一把匕首,左手握了把連鞘狹鋒單刀,整個人顯得陰森詭異,彷佛是死神的化身。
宋景星力持鎮定,嘿然冷笑:
“有種!閣下大概就是那姓彭的小子吧?”
蒙面人哈哈一笑,突然揭開頭罩,竟然是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老朽像個小子嗎?”
宋景星一怔,喝問:“你是什麼人?”
老者沉聲說:“你們不會認識老朽的,可能聽都未聽過,五十年有個初出道的毛頭小夥子,無人知道他的來龍去脈,或師門派別,只知他自稱‘玩刀人’……”
宋景星果然見聞廣博,立時大吃一驚:“你就是那個以殺人為樂,出現江湖未及三年,就殺了江湖上近百名成名高手,不久就消失無蹤的那個小煞星?”
老者一笑置之:“他就是殺人太多,心疾突發時遇上一位武林異人相救,才決心從此放下屠刀的。老朽也不知如今他生死存亡,不過你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