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雲臨終前的交代,但如今他已經站穩腳,自是可以開始算舊賬了,否則那道坎他怎麼過得去。”
“既如此,剛剛他為何不直接就答應了?”
“這麼大的一筆買賣,總要好好想想怎麼來談價。”
川穀笑了,拿著摺扇拍打掌心:“長香殿五位大香師,謝藍河我們已爭取過來了;崔飛飛有清耀夫人看著,也不用擔心;安嵐正在飼養香蠱;這五減去三,就剩下柳璇璣和淨塵,不過這兩位您也已經準備好對付他們的法子了。”
“崔飛飛……”川連微微抬起眼,卻又沉默下去。
川穀一頓,便問:“崔飛飛怎麼了?”
川連思忖了一會才道:“崔氏的女人,都是外表柔弱內心剛烈。當年崔文君大香師曾與整個家族對抗過,還差點被從族譜上除名,即便如此,她也沒有丁點妥協過,那個女人,終其一生,從未對任何事任何人低過頭。崔飛飛的行事雖不像崔文君那麼過激,但她當年亦是為了能入長香殿,堅決拒絕家族給她安排好的親事,這樣的女人,崔家不一定能看得住她,你盯緊點,發現她有異動要即刻來報。”
“是!”
……
藍七娘重新睡下後,謝藍河才從她屋裡出來。
只是他剛剛回自己的院子,才坐下,還不及喝上一口水,他派出去的侍香人雨霖鈴就回來了。
“先生。”雨霖鈴進門行禮後,就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竹筒遞給謝藍河,“南郡那邊回信了。”
謝藍河接過,開啟看了一眼,沉吟片刻,才問:“你查到的呢?”
雨霖鈴道:“南疆香谷確實有種蠱續命的異術,刑院內也有記載,當年續命成功的人,現在能找到的有兩位,就寫在南郡的回信裡。”
謝藍河又將目光落回到手裡的密信上,信中提到那兩人的情況,續命成功後與常人無異,神智並沒有受到影響,只是平日的生活比以往講究了些。
片刻後,謝藍河又問:“景府那邊是什麼情況?”
雨霖鈴道:“景三少爺還昏迷著,安先生從昨日開始就直接住在景府裡了,鎮香使如今也在那。還有,鹿羽姑娘叛了,似乎還被天下無香的人給接走了,安先生沒有留,但安先生對鹿源侍香的信任依舊。眼下安先生住在景府裡,天樞殿內殿的日常庶務,基本就是源侍香在全權打理。”
謝藍河問:“景三少爺是中的什麼毒?”
雨霖鈴道:“聽說是香蠱的血毒,是十三少爺和三少爺玩鬧時,十三少爺不慎將香蠱拍在三少爺臉上,導致中毒昏迷。”
謝藍河微詫:“安先生和川連當時沒有起矛盾?”
雨霖鈴道:“即便此事是川連策劃的,景府卻沒有任何證據,而且明面上,川連還是受害者,而且要救三少爺,還得需要川連的援手,興許是基於此等考慮,安先生才忍住沒有翻臉。”
謝藍河沉吟許久,低聲道:“景府都被她給拉攏了,他們,當真將安先生算計進去了?”
雨霖鈴想了想,道:“眼下看著,安先生確實是被這件事給拖住了,並且時間著實不短。”
謝藍河又問:“鎮香使那邊可有什麼異動?”
雨霖鈴道:“看起來跟往日沒什麼兩眼,只是如今安先生住在景府了,所以他進出景府也勤快了起來。”
沉默了片刻後,謝藍河才道:“下去吧,繼續盯著,也別忘了還在山上的那兩位。”
“是!”
……
傍晚,藍靛來景府找安嵐:“先生,謝先生今日親自去了一趟天下無香,在裡面待了近半個時辰。”
安嵐問:“他去找川連了?”
藍靛點頭:“還有,雨霖鈴在暗中找刑院的人打聽種蠱續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