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沒有被曹性定為第一個擊殺目標的關係，在孫輕和王當身隕的剎那，張燕還是很幸運地逃出了幾步。但正是因為這幾步，才讓張燕明白縱使再給自己多走幾步，只要身後那人想的話，恐怕自己都難逃一死。因此此時此刻，眼看著身邊的弟兄們在不斷地逃竄，張燕卻反而一動不動地站在了原地，看上去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當然，張燕不動，不代表別人都會和他一樣站著；在求生意念的推動下，幾乎所有殘兵都不遺餘力地奔跑著，彷彿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廝殺，而是一場絕無僅有的跑步大賽。不過對於曹性來說，跑幾步和跑十幾步的差別根本就不大；手中銀河弓此時就像是一挺瘋狂怒嘯的機關槍，在不斷地收取著敵人的性命。

在連珠箭法的不斷催動下，很快地，曹性手中便只剩下了最後一枝可用的利箭。而此時此刻，在張燕的眼中，便只看到一條鋪滿了鮮血和屍體的‘逃生之路’。張燕可以肯定，若是自己剛剛真的出力逃跑的話，下馬後的自己肯定會比馬上的孫輕王當死得更快！

“張燕！”此時正是白天，而且曹性的眼力又不差，因此自然是一眼便認出了此次來襲的罪魁禍首：“是不是發現打不過袁紹，就覺得某家是好欺負的？！！！”

雖然腦子裡沒有多少謀略，但張燕卻不是一個死腦筋的人。眼下縱使和曹性有著再大的仇恨，自己也必須馬上開口求饒。否則的話，別說報仇，就算是想生離此地，恐怕也不太容易了。想到這，張燕才硬是從已經冷如冰塊的身體中擠出一點力氣，隨即才慢慢地轉過了身來。

“在下…。。”‘願降’兩個字還沒開口，張燕便瞬間感受到了從胸中傳來的巨痛！縱使沒有低頭檢視，張燕也已經明白對方終究還是沒打算要放過自己。而就在他即將完全地失去意識之時，只聽到曹性說了一句：

“張燕，某家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因此汝才必須死！！”

瞪大的雙眼以及滿臉的不甘成為了張燕留在這世界上的最後表情；曾經馳騁河北，並且有機會染指天下的黑山軍大帥，最終還是死在了曹性含恨發出的利箭之中！

如果沒有發生今天這件事，曹性或許還會因為張燕在安平國一戰中表現出來的能耐而對對方留有欣賞。但在發現張燕竟然對自己家人動了心思之後，曹性便已毫不猶豫地將之當場擊殺！雖然曹性心裡也明白，張燕的死極有可能會讓黑山軍在太行山的殘存實力徹底倒向袁紹一方。但對於曹性來說，會威脅到自己的家人的人，無論是誰，有什麼利用價值，都不應該再留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理會在場官兵的崇拜目光，在讓人把村子附近的道路都進行清理以及打掃後，曹性隨即便騎著的盧馬來到蔡琰的車輛前，口中滿是關切地問道：

“琰兒，小忠，都沒事吧？”

“有師父在，當然沒事！！”看小馬忠此時的樣子，哪裡像是被人打劫？滿臉的興奮看上去就像是演唱會的瘋狂粉絲一樣。而眼見小馬忠滿臉都是汗水，剛剛翻身下馬的曹性倒是上前用自己的手為這位愛徒擦拭了幾下。

“妾身一切安好，有勞夫君前來搭救。”蔡琰不愧是名門大家教匯出來的千金，在危險接觸後，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琰兒就不用客氣了。”曹性笑道：“汝是某的夫人，沒能好好保護汝才是某之過失呢。”

見曹性居然還主動和自己說抱歉的話，蔡琰當真是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畢竟在她從小受過的教育裡，可從來都沒有丈夫向妻子道歉的事情存在。就在蔡琰滿懷激動時，小馬忠卻忽然開口問道：

“師父，你這麼早就出城了，那蟬兒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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