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屁股上的草沫,隨後,他極為正式地向面前這幾人行了一禮:“單翎見過諸位!”
“姓單?”最先開口的,是盧璟:“單雄信是你什麼人?”
“單天常是我大哥。”對於盧璟的問題,李寬沒有正面回答,因為他擔心自己瞎認爹這事兒回頭被李二知道,把自己的腿打斷。
於是,他給了一個暗示意味極濃郁的答案。
單天常,單雄信長子,如今還在關中某地佔山為王。
“為何藏頭露尾?”沒等盧璟繼續開口,清河崔氏的公子崔鯉,便冷著臉喝問道。
“幼時臉上受過傷,不願以傷疤示人。”李寬回答對方時,語氣極為冷淡:“諸位若是信不過我,那麼接下來的話題也不必聊了,請回吧。”
李寬說著,便起身朝遠處等待自己的暗影刺客走去,做戲嘛,自然得做全套。
“慢!”果然,就在李寬抬腳走出幾步後,滎陽鄭氏的鄭淵龍便開始積極打起了圓場:“單小公子,何至於此?我們只是懷疑你的誠意而已,並沒有說不跟你談那筆生意啊……”
“誠意?”李寬緩緩停下腳步,轉頭望向鄭淵龍:“閣下是覺得,先前送出的禮,尚不能證明我的誠意?”
“並非如此,”一直默默觀察李寬的王峒忽然開口道:“我們的意思是,單小公子如何能證明,自己有能力做下這樁買賣?”
“能力嗎?”李寬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眾人,然後,他轉頭,裝模作樣的朝遠處的黑袍人做了個手勢。
不多時,便有五個暗影刺客出現在鷹嘴崖的登山小道上。
在這五人出現以後,李寬轉而對五姓七望的代表們作起了介紹(便起了瞎話):“我六歲那年,為了避貨,從中原逃往了西域,接著,又去了大食,在那裡,我靠著這幫追隨我的家臣逐漸發展壯大……”
說話間,五個暗影刺客已經來到了李寬的身邊。
“現在……你們要我拿出誠意,或者說展現出能力。”李寬看著神情愈發不耐煩的五姓七望的代表們,忽然開口道:“那我也只好如此了。”
“屬下井升,為少主大業,甘願赴死!”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另一個聲音隨之響起,緊接著,一個暗影刺客便從李寬的身旁衝出,在其餘人震驚的目光中,跳下了鷹嘴崖!
“這是我給太原王氏的誠意,或者說,展示的能力。。”在跳下去一人後,李寬看向王峒,一字一頓道。
“你……這……”王峒顯然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接下來,是你們博陵崔氏。”李寬將目光轉向最先開口質疑的崔沫,對方此時臉上一片蒼白。
同樣的一句“甘願赴死”後,又是一個身影從鷹嘴崖躍下。
“嘔……”不知為何,原本還滿臉倨傲的崔沫,突然跑向一邊,開始嘔吐起來。
“接著是清河崔氏。”李寬隨即將目光看向兩股戰戰的崔鯉……
最終,隨著五道人影落下。
在場五姓七望的代表中,除開兩個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好的年輕人,剩下的三位老人,震驚歸震驚,但皆是一言不發。
作為傳承千年的世家,像這樣拿人命當禮儀的神經病,他們並非沒見過。
遠的不說,前些年西域的昭武九姓,就有這種變態的禮儀。
可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眼前這個少年郎,居然能有這樣的實力。
一人踐禮,如同一國踐禮。
“諸位,如何?”李寬一邊放著狠話,一邊暗中將那些墜下懸崖,尚身處半空的暗影刺客召回自己的空間內。
隨後,他轉頭便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狷狂神色,望向場中面色慘淡的五人:“我想,這一回,不管是我的誠意還是能力,爾等都該心中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