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許久未見,他明顯更憔悴些,又或者只是昨晚上熬了個夜,故意裝出一副情傷未愈的樣子。
他穿著一套深色西裝,領帶為水墨藍條紋——這是姜錦年送他的禮物。兩人交往時,姜錦年從不要他的錢,除婚戒之外,貴重首飾一概退還,像極了臺灣偶像劇裡故作矯情又窮困潦倒的女主角。
但在有情人眼裡,這是真正的愛惜。
紀周行問她:“姜錦年,你最近想過我麼?”
大廳內燈火輝煌,樓道里光線灰暗。
他沒等來她的應答,懶得再跟她多費口舌,索性摸到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便要吻她。
他們從前接吻時,她多半是靜靜地回應,輾轉廝磨又小心翼翼,而這一次,尚不等他靠近,她惡狠狠踢向了他的胯。下。
若不是他及時鬆手,站到了旁邊,他那玩意兒真的危險。
他不怒反笑:“過去一個月了,你還氣成這樣?我該高興吧,你心裡總是有我,你只是喜歡騙自己。”
姜錦年如實道:“我被你氣得說不出話。”
她忽然覺得,世上所謂的愛情,先是被神化,隨後被神聖化,但它本質上只是一種**的滿足,一塊花哨又醜陋的遮羞布。就比如紀周行這人,還要跟她談愛情?談個屁。
她說:“你別把自己當成電視劇男主角,以為把女人按在牆上強吻有多帥,我跟你說,噁心死了。不止噁心,還很油膩,你有這份閒心不如去找姚芊,我看她今天也來了,配你正好。”
紀周行聽她說完這一大段話,卻道:“你還是在意姚芊。”
他理了一下衣領:“我跟她沒什麼了。幾年前我和她相處過三個月,複合是不可能複合的,我一直記著好馬不吃回頭草。”
姜錦年飛快接話:“那你還不離我遠點兒?”
紀周行偏頭看她:“我不認為我們分手了。”
他俯身,挨近她,目光深邃:“浪子回頭金不換,聽過沒?我和你在一起一年,從沒玩過別的女人,你走了一個月,我一次都沒做過。你真把我逼瘋了,姜小姐。”
姜錦年沒料到他會突然開黃腔,她一時不知道往哪裡躲,又覺得躲來躲去都不是辦法,他還有可能把她的厭煩當做一種侷促的害羞。
她斟酌著開口:“因為我以前很胖,胖到你無法想象,我瘦下來以後,其它地方沒事,大腿上有三道白色生長紋,蠻突兀的。我每天都用精油和淡斑精華,它們消了一點兒,我不想讓你看到這些……”
何必解釋那麼多?她驀地住嘴,嘲笑:“追究這個結果是誰的錯,根本沒有意義,反正不是我的錯。我現在看見你就很煩,一個好的前任應當像個死人。”
紀周行道:“你要是完完全全告訴我,不瞞著我,我們倆至於鬧這麼多事?”
姜錦年半抬起頭:“天主教徒禁止婚前性行為,陌陌上天天有人約。炮,只要不妨礙別人,願意怎樣就怎樣。而你,紀周行,嚴重地妨礙到了我。”
她揣測道:“你並沒有愛過我,你只是覺得,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你曾經對我說,不在乎我以前什麼樣,那幾天聽完大學同學對我的評價,你心裡很不是滋味吧?表面光鮮的女朋友,其實是個殘次品。”
姜錦年現在越是刻薄兇狠,紀周行越能想起她溫柔嬌嬈的樣子。
他神態倦怠,在暗處點了一根菸。火光縹緲時,他說:“真正無情的人是你。”
煙霧彌散,他的面容半明半暗:“你和傅承林是怎麼一回事,好上了?坐他的車來開會,他的車大不大,坐得爽麼?”
他叼著菸捲兒,笑起來:“你有沒有發現你自己很矛盾?說著不愛錢,不看重物質,真遇到條件更好的,第一個投懷送抱。難不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