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收起來。
目前只有老卡爾知道他有尾巴這件事,還是別讓其他人看見比較好。
房子已經被灰鳥的屍體鋪滿了,他們一路退到了走廊上,長舒一口氣。
老卡爾心有餘悸地喘氣,剛剛桑覺至少救了他六次。
他剛想發表一下感謝,就看見門口一隻沒死透的灰鳥突然動了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起半邊鋒利的羽翼,刺向最近的少年!!
“小心!!”
“砰——”
老卡爾的提醒和槍聲同時響起,桑覺下意識後退一步,退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子彈穿透了試圖刺穿他的羽翼,在地上砸出一片灰塵。
熟悉的氣息。
“霍延己。”
“嗯。”身後人冷淡的應了一聲,“看起來我來得不是很有必要。”
“有的。”桑覺抓著遊戲機,“我要嚇死了。”
霍延己腳尖一轉,看看屋內一地的蜂鴷屍體,又瞥了眼桑覺。
桑覺抓住他的衣角,一本正經地說:“都是老卡爾殺死的,他好厲害。”
老卡爾:“……??”
他就幹掉了一隻,還是把獵/槍子彈全用完的情況下。
霍延己:“是嗎?”
桑覺眨了下眼:“是真的。”
霍延己踩著蜂鴷屍體的縫隙走進屋內,他讓張珉帶給桑覺的那把長匕首還在沙發一角,乾乾淨淨一點血都沒有。
八隻死掉的蜂鴷,只有一具蜂鴷身上千瘡百孔,都是子彈,看得出開槍之人的慌亂。
至於其他的屍體基本都被精準地踩爛了鳥頭,堅硬的頭骨稀碎一地。
“嗒”得一聲,霍延己給槍上膛——在桑覺抿著唇的注視中,對準了老卡爾的腦袋。
“你知道結果。”
老卡爾苦笑了聲,也沒想瞞著,他露出手背上的抓傷:“知道,我沒怨言。”
之所以加上後面這句話,是因為主城有個嘲諷性質的玩笑——霍延己中將對付汙染物的時候極少掏槍,冰冷的子彈多數留給了同胞。
霍延己沒解釋過什麼,加上好些年前的不當發言、奢靡成性的傳聞,讓群眾對他頗有微詞。
被張珉按住肩膀的桑覺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
明明他可以無動於衷地舉報阿阮,但剛剛卻沒有第一時間告訴霍延己,老卡爾其實也被感染了。
明明他十分鐘之前就知道了。
也許是因為,老卡爾送給了他一個遊戲機。
他看著霍延己的槍口,想了想,認真問:“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霍延己:“現在不死,後面會更痛苦。”
被汙染後的每一刻,基因序列都在變化,撕裂、重組,痛不欲生,最後清醒地感受自己變成怪物、被一點一點地剝奪人性的過程。
老卡爾贊同地點點頭,霍延己對桑覺還挺耐心。
按照傳聞,小傢伙這麼攔著他,還是個畸變者,應該被一槍崩掉了才對。
咦……霍延己不會不知道桑覺是畸變者吧?
霍延己的衣角被兩根手指牽著,但沒用上什麼力道。
桑覺陷入了一種糾結的境地——有點想阻止霍延己開槍,但又知道不該阻止。
霍延己抽出衣角,對老卡爾道:“感染你的這隻生物是新物種,名為蜂鴷,研究所需要被感染者的樣本資料——你願意嗎?”
老實說他真的不太願意折騰,早死晚死都是死。
但可能是不想死在桑覺面前,又可能是他這一生碌碌無為,失去了一切可失去的,想在死前最後做出些微小的貢獻。
“行啊。”
“你做出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