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的,因為連線盤的人都沒有了,但凡是土豪。大家都在拋售,誰還肯買,郝風樓甚至料定,到了那時。田價必定會跌到眼下五分之一的價格,到了那時,一些中農、貧農才有可能出手買地了。
可是郝風樓終究是失望了。他的政令顯然作用不大,因為田價沒有跌。因為壓根就沒有人拋,所有計程車紳。此時出奇的冷靜,每一個人似乎都在冷眼旁觀,理論上來說,每人殘留百畝的土地,再加上他們往年的財富積累,還是足夠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可是讓他們放下眼下的利益,單憑政令,顯然是不夠的。
沉默,所有人都在沉默,每一個人都在裝聾作啞,地方官府表面上咋咋呼呼,可是下到了鄉間,根本無人理會,郝風樓這第一拳居然沒有任何的反響,就好像千鈞之力砸在了棉花上,誰也沒有把這個當一回事。
郝風樓的臉色陰沉,回到行轅,倒是沒有做聲,他依舊還在靜觀其變,因為他知道,整個四川都在看著成都府,政令出去,最得益的本該是尋常的鄉民,因為這聖法推行,土地的價格將引發暴跌,大量土地拋售,就意味著他們的負擔將會減輕,甚至擁有自己的田地將不會再是夢想。
可是這些人顯然也是沉默,沉默是理所當然的,聖法是什麼,這些人多半也不知道,什麼對他們有利,他們更是懵然無知,而這……才是真正的關鍵。
在城裡,郝風樓有諒山軍,有商賈,有諸多的盟友,一聲令下,任何政令都能得到有效執行,可是一旦下了鄉,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重新任命了保長甲長,可是鄉里根本就無人理會他們,都是各行其是,至於官府的政令,這些人顯然也有陽奉陰違的信心,畢竟這種狀況,已經延續了上千年,從祖輩到祖輩的記憶裡,都不曾出現這等破天荒的東西,這就意味著,人家壓根,就沒有把你當一回事。
一連數日,一點動靜都沒有,郝風樓卻沒有急,不過半個月之後,一個訊息傳來,郝風樓卻是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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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城南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出現,而後倒在了城門口,城門的衛兵連忙將他攙扶起來,請了大夫前來救治,這人衣衫襤褸,渾身都是傷患,他睜開眼的第一刻,便蠕動嘴唇:“見……見定南王殿下……我乃生員……”
於是乎,得到訊息的郝風樓帶著一眾官吏到了。
這生員總算好了一些,不過,卻依舊是上氣接不了下氣,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慢悠悠的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陳學生員的任務不只是教人讀書寫字,還有便是推廣聖法,所謂推廣,無非就是告訴那些不識字的鄉下漢子,這聖法實施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這本是很淺顯的道理,可是鄉人卻未必是懂,地方上的政令,還有法令的解釋權,本就掌握在士紳手裡,這些一輩子,可能都沒有走出方圓百里的文盲,又能曉得什麼。
於是生員們下鄉就成了重中之重,是郝風樓的佈局之中最重要的一環。
而這生員在杏花村裡教學,不免會‘妖言惑眾’。惹得人心思動,如此一來,本地計程車紳賴有保一聽,頓時勃然大怒,他自然曉得這些生員對他的傷害,若是鄉野愚夫們都開了竅,他們背後又有官府支援,那麼拿什麼來保護自己的家業。
於是乎,賴士紳二話不說,直接暗中唆使了幾個人將生員打成了這個模樣。
所有人都在沉默,官吏們看著郝風樓,郝風樓鐵青著臉。
那成都知府看到了郝風樓的怒氣,便小心翼翼的道:“殿下,這賴太爺平時也算是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