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止揮灑,氣定神閒,一雙劍眉微微一凝,目中放出精光,朗聲道:“朋友,既然已經來了,何必要躲躲藏藏,不妨現身吧,你我各為其主,老夫看你一身功夫不易,多少會手下留情。”
說罷……
郝風樓佇立不動,冷冷一笑,又道:“怎麼,不敢現身?”
凌雪警惕地看向重重的夜幕,以為黑暗中有人,頓時警覺起來。
良久,一點動響也沒有,郝風樓連忙攙住凌雪,道:“快走。”
又走了片刻。
郝風樓故技重施,突然站定,朝烏黑的街巷冷笑一聲,道:“朋友,你這點三腳貓功夫,也敢班門弄斧。”
還是沒有聲息。
郝風樓不由咋舌,道:“這些錦衣衛真懶。”
凌雪頓時無語,似乎也猜出了一點端倪,只是頭有些昏沉,並沒有接話。
拐過了幾條街,第三次,郝風樓揹著手,中氣十足地道:“久聞洪武時的錦衣衛高手極多,有不少厲害的角色,可是現在看來,只剩下一群酒囊飯袋之徒了,還盯梢什麼,出來吧,躲躲藏藏,算什麼好漢。”
數十丈外,一個穿著夜行衣的漢子咯噔一下,汗毛豎起。
如春坊出事之後,立即便有數十人聚集,大家看到橫七豎八的許多屍首,面如土色,心知這一次襲擊他們的必定是高手,陸忠一死,大家沒法交代,於是數十個人分各路追擊,值得慶幸的是,從某個匕首上染的血跡來看,對方應當受傷,而他們的匕首往往都沾了麻藥,大家料定,這個細作必定跑不了多遠,對方雖然厲害,可是畢竟有傷在身,想來不難對付。
追到這兒來的人姓馬名堂,馬堂身手矯健,一路追擊,終於發現了可疑的蹤跡。
只是不明底細之下,他倒是不敢輕舉妄動,而是打定主意先盯梢一段時間,心知對方乃是高手,所以馬堂也不敢過份逼近,而是悄悄的尾隨其後,保持數十丈的距離。
“以我馬某人的身手,又如此謹慎,相隔數十丈之遠居然也被發現了,此人,莫非是高手?可是,他不是應當中了麻藥嗎?”馬堂的手心,驟然捏了一把冷汗。
他嗅到了一股殺氣,想當年錦衣衛最盛時期,能數十丈之遠察覺到一個錦衣衛探子盯梢的人,滿打滿算不會超過十人,而這些人無一不是享譽親軍各衛的絕頂厲害人物。
“聽聞某些內家的高手能摘葉傷敵,若是內氣到了一定地步,耳目靈敏到了極點,甚至百米之外有一片落葉落地也可以察覺。”馬堂心裡嘀咕,對這個威嚴的聲音多了幾分敬畏,不由想:“莫非此人當真是那種絕頂的高人?是了,否則他中了麻藥,又為何會如此中氣十足?可見麻藥根本傷不得他分毫。”
這時候,郝風樓長笑道:“怎麼,還不肯出來?你那點南派的功夫自以為瞞得過老夫嗎?若是再不現身,老夫只好不客氣了。”
轟……馬堂腦子嗡嗡作響:“他……他怎麼知道我是南派的底子,這個人竟是如此可怕?”
馬堂臉色慘然,最後戰戰兢兢,現出了身形。
郝風樓看到了他,雙眼微眯,佇立不動,假若現在便是天崩石裂,彷彿都不能使他觸動分毫,他輕描淡寫的遠遠眺望了一眼馬堂,道:“既然來了,想來你也是奉命行事,大家各為其主,到時下手之時也不用客氣,是了,你身上的兵刃在哪裡?”
馬堂發覺自己的後襟已被冷汗浸透,喉結滾動,大氣不敢出。
郝風樓笑了,道:“沒有帶來是嗎?老夫與人交手素來不喜歡對方手無兵刃,這樣罷,這把劍便送給你,你來。”
郝風樓唰的一聲抽出凌雪腰間的細劍,拿在手裡掂量幾下,隨手將長劍拋到一邊。
“……”
一寸長一寸險,這是恆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