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商稅而已。微臣在東華門那兒立下規矩,讓這東華門上下都按著這個規矩辦事,相比其他地方,反而更能招徠商戶……”
朱棣認真地聽,有時自斟自酌,幾杯酒下肚,口裡噴吐著酒氣,大致算是明白了郝風樓在東華門的種種作為和效果,最後忍不住點頭:“這其實和治軍一樣,軍法嚴明,士卒們反而心安,就怕賞罰不清,一切全憑主帥好惡……”
朱棣如連珠炮一般,滔滔不絕的講起他的軍事理論,最後道:“都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從上古先秦到現在,可是要立規矩,殊為不易,尤其是你這小小的百戶,在天子腳下更是不容易。別人不懂,朕卻是懂。”
朱棣感嘆一番,倒是說中了郝風樓的心事,確實不容易,何謂規矩?說穿了就是要所有人都遵守,可是在這南京城裡,多少豪門勳貴,這些人會在乎你的規矩?自己在東華門經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引起了多少的衝突。
而這種事,別人不會懂,朱棣之所以理解,是因為他曾經作為一個統帥,治理過一支龐大的軍隊。
朱棣沉吟片刻,朝身邊的太監道:“拿朕的刀來。”
那太監飛快的去了,過不多時,便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柄長刀而來,這柄刀樸實無華,外頭的牛皮鞘子甚至已經出現了縫隙,刀柄似也有些斑駁,朱棣接過刀,將刀子抽出一半,鏘的一聲宛若龍吟之聲傳出,刀鋒依舊銳利,與外表不同,整個刀身帶著絲絲寒氣。
朱棣嘆道:“這柄刀隨朕東征西討,在大漠不知斬殺了多少賊酋,靖難以來,亦是隨朕不知度過了多少危機,更是染了不知多少的鮮血。只是可惜,刀依然是這把刀,朕已經不再是耍刀之人了。有一句話叫飛鳥盡良弓藏,如今沒了飛鳥,這刀劍也成了累贅之物。”他將刀狠狠地收回鞘中,直接刀朝郝風樓丟去。
臥槽……
郝風樓可不是什麼高來高去的‘壯士’,眼看沉重的刀朝自己腦殼砸來,嚇得面如土色,一個就地的驢打滾,便聽啪的一聲,御刀落地。郝風樓長舒一口氣,好險,跟朱棣這樣的人打交道,真尼瑪的危險,老子又不是凌雪,你把刀送到手上不就成了,偏偏還要玩武俠電視劇裡的一套。
朱棣驟然面露尷尬,卻假裝沒有看到,揹著手,把眼睛看向別處。
這一點上,朱棣顯露出了心細如髮的一面,絕不像一個魯莽的武人,他這並不刻意的動作,恰好免除了殿中的尷尬。
郝風樓趁著這個空檔,連忙撿起了刀,忍不住道:“好刀。”
朱棣道:“寶刀贈壯士……”說到壯士的時候,想到郝風樓方才的表現,分明就是蟊賊,朱棣不由莞爾,道:“這把刀,以後便是東華門的規矩,你好自為之,往**中的錢糧,東華門那邊要多出出力,要千里馬代步,總需要喂上好的草料,朕不管你是不是千里駒,現在將這刀佩戴起來,好生為朕效力罷。哈哈,你看,又說了這麼多的閒話,來,坐下,好好喝酒,朕要試試你的酒量。
郝風樓將刀配在腰間,心裡倒是頗為得意,御刀在手,天下我有啊。不過……似乎這刀確實太寒磣了一些,等牙防組再多賺點銀子,是該弄個鯊皮的刀鞘,上頭嵌幾個寶石才好,上面要不要再燙上天子欽賜或者是**寶刀的金字呢,嗯,以後要好好琢磨一下。
郝風樓的心情一下子從被坑的壓抑中解脫出來,大剌剌地坐下,陪朱棣吃起酒。
酒過三巡,有了幾分微醉,這朱棣也是海量,依舊清醒,他喝酒時不似那些文人一般金貴,總要幾樣小菜,慢慢斟酌,在這個時代,絕對算是牛飲。
這時候,三寶快步進來,躬身道:“陛下,寧王殿下到了。”
“哈哈……”朱棣大笑,對郝風樓道:“朕的十六弟來了,快,請進來。”
郝風樓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