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臣弟就藩大寧。”
朱棣臉色如常,呵呵笑道:“大寧不是什麼好地方,朕曉得你,你是捨不得故地啊,朕也一樣,朕有些時候也會想一想北平,可是人要往前看,你看,朕不是在南京好好的嘛,等你去了南昌,就曉得那裡的好處了。”
朱權心裡多半在罵朱棣生兒子沒屁眼,你當然覺得南京好,你丫來南京是做皇帝的,卻將他趕去南昌去。朱權道:“臣弟受不了南方的天氣,大寧那邊雖然寒冷……”
朱棣的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了,擺手打斷他:“你不必多言,此事已經定了。”
朱權卻是不肯,若是錯失了這最後一次的機會,以後休想再離開南昌一步了,於是正色道:“陛下從前曾許諾靖難之後與臣弟共治天下,臣弟不敢奢……”
朱棣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朱權此舉,不啻是揭他的傷疤,想借此來要挾,他目光略帶幾分冷漠地看向朱權,一動不動。
朱權倒是鐵了心,其實他不怕得罪朱棣,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莫非你還敢學建文,對自己下毒手不成?
“臣弟不敢奢望,因此臣弟只有這不情之請,還請陛下念臣弟靖難時尚有微末功勞……”
朱棣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此時的他處在尤為尷尬的地位,他萬萬想不到,寧王藉著酒勁竟然如此大膽。可是若是斥責,未免會顯得不近人情,只是要答應朱權,卻又完全違背了他的初衷。
“可笑!”
一個聲音傳來,打斷了朱權的‘胡言亂語’。
朱權循聲看去,卻見郝風樓帶著一副‘醉意’朝他冷笑。
朱權本就厭惡郝風樓,自恃身份,不願和郝風樓這‘泥腿子’為伍,現在郝風樓突然跳出來,更增朱權厭惡,他輕蔑地看了郝風樓一眼道:“你說什麼?”
郝風樓道:“卑下說的是可笑。”
朱權臉色陰沉地道:“可笑什麼?”
郝風樓昂然道:“雷霆雨露,皆是聖恩,陛下體諒殿下,想讓殿下享享清福,可是殿下再三推辭,這是什麼道理?莫非殿下不知道,君口一開,覆水難收嗎?”
朱權的眼中掠過了一絲殺機,眼前這個小小百戶顯然是在諷刺自己,如此大膽,實是罕見。他眼角的餘光瞥了朱棣一眼,卻見朱棣宛如沒事人一般坐在一邊,朱權心裡冷笑,卻是儘量語氣平淡地道:“你是誰?”
方才朱棣已經介紹過郝風樓,現在朱權又是問起,可見從一開始,朱權壓根就沒打算記住郝風樓是什麼人。
郝風樓正色道:“卑下錦衣衛百戶郝風樓。”
朱權笑了:“孤王記住你了。”
陛下不做聲,朱權眼下也不好發作,被一個百戶罵他可笑,顯然不可能再糾纏下去,朱權沒好氣地對朱棣道:“陛下,臣弟不勝酒力,懇請陛下準臣弟告辭。”
朱棣目光深沉地看了看朱權,又看看郝風樓,淡淡地道:“唔,十六弟,你的酒量還是沒有長進,罷,下去吧,過幾日朕再召你說話。”
朱權恭恭敬敬地道:“臣弟遵旨。”說罷,狠狠地瞪了郝風樓一眼,拂袖而去。
第九十九章:吾兒為天子
殿中的炭火忽明忽暗,熱氣瀰漫開來,加上體內的酒精發作,郝風樓覺得渾身有些冒汗。
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郝風樓似乎就得罪人了。
不過得罪了寧王,朱棣似乎並沒有怪罪,只是深深地看了郝風樓一眼,別有深意地道:“你方才膽子不小。”
語氣之中不帶感情,就好像嘮叨家常。
郝風樓正色道:“卑下有些醉了,可能說了一些胡話,還請陛下降罪。”
“哦。”朱棣笑了笑,道:“喝酒終究是容易誤事啊,朕糊塗了,不該讓你喝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