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文史館。
“大人。這聖旨……”
大家已經圍了上來,為何?新鮮啊,千戶大人又收到了聖旨了,然後……然後沒有然後了。
郝風樓懶得理他們,正色道:“都散了,收錢的收錢,巡街的巡街,周司吏,你在這兒盯著,本官讀書去也。”
聖旨裡到底是什麼,郝風樓滿是好奇,他隱隱覺得,這裡頭肯定是個大禮包,在好奇心和功利心的唆使下,郝風樓不敢怠慢。
當然,更深沉的原因是,郝風樓是個不服輸的人,即便是天子,對郝風樓這個後世穿越而來的人來說,既然你非要看我的笑話,那麼我就偏不給你看。
翰林院位於玄武門左近,這兒建築樸素,緊挨宮城,又鄰著戶部等衙門,坐北朝南,雖然看上去不起眼,卻隱隱帶著幾分莊肅之氣。
過往的官吏都是躡手躡腳,顯然對這裡帶著一種本能的敬畏,可是今天,這樣的氣氛被一個穿著親軍服侍的千戶打破。
這傢伙就好像進城的鄉巴佬,咋咋呼呼,嗓子還特大,騎著馬到了正門,把馬直接交給門口的兵丁,便是扯著嗓子道:“文史館,文史館在哪,我是郝風樓啊,皇上有旨意,讓我來讀書。”
“哦,原來是郝千戶,裡面請。”門丁倒還算客氣,不過還是皺皺眉。
於是這位穿著馬靴的千戶便大搖大擺的從中門進去,惹來不少人皺眉。
有人將郝風樓領進了文史館,文史館藏書數千,無數的書冊擺在了架子上,郝風樓一看,歎為觀止,隨即撫額哽咽,眼眶都紅了。
捋起袖子,開始吧。
翰林院裡的堂官的心情都不好,郝風樓是什麼人,他們心裡有數,這混賬東西沒少做過噁心人的事,而現如今這孫子登堂入室,居然直接進了文史館,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經常有探頭探腦的文吏趁著大人們小憩的功夫,過來傳報訊息:“學生給他斟茶,他口裡說著臥草,臥草,大人,這敢情是說咱們翰林院是馬圈啊。”
“何以見得。”
“他不只說臥草,還總是馬啊馬的,又是草,又是馬,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大人們端著茶,有人慍怒,有人冷笑,有人索性低頭吃茶,擺出一副省得汙了自己耳朵的姿態。
“我看嘛,他還做了什麼?”
文吏都要哭出來了:“到處翻書,口裡還一呀、二呀的念,有時又說不對、不對,不對一說完,就把書丟到一邊,到處都是。”文吏欲哭無淚,心裡想著到時候肯定還是要自己收拾的。
“豈有此理,對書如此不珍惜,難怪不學無術。”
“何止不學無術,這分明是辱我文華之地。”
“聖人若是知道……哎……後世子孫不肖啊。”
郝風樓在文史館眼睛都熬紅了,幾個時辰過去,蠟燭冉冉,熬得他眼睛都發酸了,就這,也才翻了兩百來本,再看這浩瀚書海,郝風樓只恨自己沒有三頭六臂。
他實在累了,叫了個文吏來,讓他送來茶點,吃了一些之後便無力的坐在椅上歇了歇,誰知這一歇,竟是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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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泰殿乃是後宮三大殿之一。朱棣若是沒什麼公務,到了飯點,便會來這裡陪徐皇后用膳。皇帝也是人,也並非完全沒有人情,偶爾會有家宴,這家宴一向都在交泰殿舉行。
今日朱棣的心情還不錯,用過膳之後,自有太監送來蔬果和茶點來,徐皇后吃著茶,正和一個貴人低聲說笑,朱棣也捧著一盞茶在手上,若有所思。
徐皇后覺得今日皇上有點兒怪異,到底怪在哪裡,她也說不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