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風樓笑了,道:“方才有人說,殿下並沒有吃什麼酒,既然殿下清醒,卻只是離座和占城國使說了幾句客套話?這些話,你信嗎?”
朱盤烒立即反唇相譏:“我說什麼,與你何干?”
郝風樓笑得更冷:“安南國使說已經記不清了,現在自然是你怎麼說都可以,反正無人可以證明,你保持著清醒,在酒席上舉止又如此的怪異,還急不可耐的要跳出來攀咬我,想來這個下毒之人就是你了!”
朱盤烒臉色脹紅:“我為何要下毒?安南王子,素來與我交好,我們的私交不錯,我下毒有什麼好處?郝風樓,分明是你血口噴人,做賊心虛,想要攀咬到我的身上。”
雙方爭辯得很是厲害,讓人目不暇接,朱棣則是冷漠的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爭鋒相對,並沒有阻止,陛下不吭聲,其他人自不敢胡言亂語。
郝風樓笑了,道:“我當然知道你的目的,其實你從一開始,就憤恨陛下……”
“什麼……”說到這裡,所有人駭然。
其實憤恨二字,大家多少有些猜測,寧王和陛下之間的過節,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這種事,怎麼可能擺到檯面上來說?這都是私下裡的勾當,一旦捅破了窗戶紙,只怕就不太好說話了。
瞧這意思,分明是要魚死網破啊。
這時候震驚的不再是那些小魚小蝦了,便是朱高熾、朱高煦、李至剛、紀綱等人俱都動容,姓郝的膽子真是沒邊了,這可涉及到了宮闈,涉及到了宗親。
郝風樓繼續道:“當年陛下靖難,寧王恬不知恥,說什麼願協助陛下,與陛下共治天下,寧王這種老屁股當真是膽大包天,陛下靖難,乃是為了公義,豈是為了一己之私?縱然此後建文自fen,天下無主,於是天下人共推陛下為天子,可是寧王何德何能,也敢覬覦鼎之輕重……”
朱盤烒的臉唰的一下白了,這事人盡皆知,可是所有人都爛在肚子裡,誰都不敢胡說八道,這個郝風樓居然直截了當攤了出來,讓朱盤烒有一種被習慣了黑暗之後突然被烈陽照射的感覺。
而且郝風樓說得很是巧妙,不但羞辱了他的父王,還將整個故事潤色一二,將故事掉了個個。
郝風樓繼續道:“因此,你的父王一直不忿,陛下為了照顧你的父王,將你們封在南昌,好頤養天年,可是你們非但不肯,卻依舊賴在南京,那麼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們是在圖謀大事?再有,你身為寧王世子,罔顧法紀,為非作歹,被本官拿住,斷去一指,陛下為示公道,並未加罪於我,你也一直懷恨在心,是也不是?”
朱盤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蠟黃,惡狠狠的道:“郝風樓,我和你不共戴天。”
郝風樓又笑了:“自然,殿下當然和我不共戴天,非但是和我不共戴天,便是陛下……只怕……哈哈……南征安南,陛下籌措已久,你們對陛下早就懷恨在心,因此一直伺機破壞,甚至希望天下人看一看陛下的笑話,所以,你才主持了這一次的毒殺,是不是?你害怕東窗事發,心中不安,所以又栽贓陷害,故意想要構陷於我,希望讓我來做這替罪羊,是也不是?殿下啊殿下,你本是天潢貴胄,可是你糊塗啊,你難道不明白你們父子與陛下做對,不過是蜉蝣撼樹,螳螂擋車,憑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只是惹人發笑嗎?我若是你,應當立即請罪,承認自己的罪行,請求陛下寬恕,只有這樣才能爭取陛下的赦免,陛下宅心仁厚,或許會給你們父子一條生路,念在宗親的份上赦免你們的罪過。”
“胡說!”朱盤烒的眼睛紅了,手指郝風樓,大喝道:“一切都是你的揣測之詞,你什麼證據都沒有,你胡說八道,你口出狂言,大逆不道,竟敢抨擊宗室近親,郝風樓,你不想活了。”
郝風樓面沉如水,淡淡的道:“殿下看來是急了,怎麼,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