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是一處石橋,頗為宏偉,通往河的另一頭,郝風樓記得開始的時候,這裡是沒有石橋的,整個銅山集是在河水的左畔,只有巴掌大的地方,可是隨著規模的擴大。郝風樓命人修了橋,如今這橋不只是修了。即便是河對岸也已屋宇林立,人流如織。
河上是無數的貨船和客船來回穿梭,也很熱鬧。郝風樓在橋邊俯身去看河裡的船隻,不由莞爾笑了,忍不住對身邊的隨扈道:“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這裡的河道並沒有這樣寬,想不到如今居然拓寬到了三十丈的規模,哎,這才多久,就已經物是人非,實在教人感慨。”
正說著,突然竹哨聲響起,這尖銳的竹哨乃是警衛配備用來求援的聲音,在銅山集頗具威力,但凡在這裡呆久一些的,大致便知道必定是警衛在捉拿逃犯或是扒手,人們會自覺的讓到道路一邊,不敢妨礙公務。
而今日這竹哨卻是從四面八方傳來,足以嚇得路人不敢怠慢,紛紛退到一邊。
緊接著,大隊的人馬烏壓壓的自河的對岸開來,為首的一個正是長史吳雄,身後則是幾個火銃隊的人物,還有諒山縣中的一些官吏。
這些烏壓壓的人一直上了橋,遠遠覷見了郝風樓,距離一丈的時候,以吳雄為首,所有人拜倒在地:“見過小侯爺,下官人等不知小侯爺已經到了,有失遠迎,實在萬死,還請小侯爺恕罪。”
其實在郝風樓抵達客棧的時候,神武衛便透過訊息將郝風樓的行蹤告知了諒山這邊,而諒山這邊的一些重要骨幹人物本來湊在一起,專侯郝風樓派人前來通知,而後做好迎接準備。
可是誰知道郝風樓居然靜悄悄的來了,他們左右等不到,一時有些心急,生怕哪裡出了變故,於是便命人去查,街上的警衛,還有衙裡的差役,乃至於火銃隊和侯府的護衛,表面上不露聲色,實則卻是傾巢而出,如泥沙一般散入整個諒山,地毯式的搜尋。
方才的時候,有人發現了郝風樓的蹤跡,於是立即吹響竹哨,吳雄等人等得發急,一聽到動靜,便心急火燎的趕來了。
見到郝風樓,所有人大喜過望,表面上是誠懇請罪,實則卻有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之感。
郝風樓微笑上前,將吳雄等人扶起,道:“這是我自己的主張,並沒有讓人通報,和你們何干?我只是想四處走走看看,瞧瞧這銅山集,看看這諒山而已。”
吳雄等人連忙道:“倒是叨擾了小侯爺的雅興。”那火銃隊的千戶劉毅卻是笑了:“大人若是出了閃失,我等豈不是死罪?”
火銃隊自立下大功,朝廷已升為千戶編制,至於這劉毅,郝風樓卻是熟識的,立下不少功勞,如今算是火銃隊的大頭目,主掌火銃隊。
郝風樓倒也不惱,道:“罷,自然還得由著你們,走吧,我的接風酒宴可準備了嗎?”
吳雄笑道:“祿州侯早已準備妥當。”
於是郝風樓在一干人的擁簇下自是徐徐離開。他這陣仗實在不小,一開始還是附近的護衛、警衛、火銃手、擲彈手、差役紛紛趕來,後來趕來的越來越多,足有千人,浩浩蕩蕩的將街道都充塞滿了,行人看了,紛紛退到道旁,議論不休。
“海防侯已經到了!海防侯就是郝大人啊,郝大人在安南立下赫赫大功,朝廷敕封為侯,嘿……一門二侯,卻也是了不得了,皇后娘娘的孃家人,也就是開國的徐家,那也才是一門二公呢,你瞧瞧,這是多大的聖眷。”
“嘿……聖眷?若是隻靠聖眷,能如此輕易嗎?這海防侯在安南平叛大功,那可是實打實的,就說咱們這銅山集,尋常的人能弄得起來?”
“這倒是……”
沿途上的人喋喋不休的在議論。卻也有人滋生不滿:“朝廷讓郝家鎮交趾,可看看交趾成了什麼樣子?雖然海防、諒山等封地倒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