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方才說什麼?”朱棣一下子,愣住了。
他不敢想象,紀綱會蠢到這個地步。
王安臉上掛著笑,道:“這事兒,無非就是幾個人,說起了建文的好處,而後有錦衣衛出來,直接帶走,事情似乎傳開了,鬧的群情洶洶,因為其中一個被拿的,據說是個名士……”
朱棣陰沉著臉:“紀綱呢,紀綱怎麼說?”
王安搖頭:“奴婢怎麼知道啊,錦衣衛的事,奴婢怎麼敢去過問,紀大人終究是都指揮使,和奴婢互不同屬,他要做什麼,奴婢若是橫生枝節,不免大家臉上不好看,不過奴婢覺得,這事兒……確實是孟浪了。”
這何止是孟浪,簡直就是蠢的無以復加。
建文皇帝雖然深受朱棣的忌憚,可是在外人面前,畢竟是朱棣的侄子,雖然這個傢伙不見了蹤影,生死未卜,朱棣四處在尋找,對這個侄子滿是戒心,可是建文的法統,卻還是在的。
至少朱棣的宣傳之中,只是建文被某些奸臣脅迫,自己帶兵來救,最後建文被奸臣所殺。
可是那群錦衣衛的蠢貨,居然給人定了個建文餘孽的罪名。
這是什麼意思?這意思不就是說,建文是偽帝,他朱棣起兵靖難,要誅殺的不是奸臣,而是自己的侄子建文?更何況,更讓人浮想聯翩的就是,建文並非是死於奸臣賊子之手,而是死在他朱棣之手。
朱棣撫摸著御案,忍不住狠狠道:“這群酒囊飯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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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流官與土司
錦衣衛這一趟確實是觸到了黴頭。那些亂嚼舌根的人,朱棣固然是痛恨,可是這並不代表那些傢伙就能因為人家說幾句建文就將人拿了。
朱棣的好心情壞了一半,只得冷冷地道:“下旨放人,還有,錦衣衛那邊過於胡鬧,這街面上的事,東廠來處置。”
王安驚訝地道:“陛下,這可使不得啊,緝事廠這邊雖然想為陛下效力,可是東廠畢竟是初創,人員不足,奴婢和東廠別的不怕,就是擔心辜負了陛下的厚望,若是如此,奴婢便是萬死莫贖了。”
朱棣淡淡地道:“人手不夠就從親軍抽調,為朕辦差還怕沒人?下去吧。”
王安笑吟吟地道:“是,奴婢遵旨。”
從暖閣裡出來,王安忍不住抹了把汗,卻是氣定神閒,那卑躬奴顏的臉驟然變得陰沉下來。
東廠到如今總算是要觸到那真正的利益了。東廠的建立,職權和錦衣衛相同,可是又有不同的地方,比如東廠可以監督錦衣衛,可是錦衣衛卻有在街面上巡查的權利。
別看這小小的巡查,說好聽點,這叫查妖言、不法、不軌事,也就是說,若有妖言惑眾,有無法無天,有圖謀不軌的,統統都可以不問原由直接拿辦,這個權利幾乎等同於想拿誰就拿誰,想要誰的性命就要誰的性命,雖說錦衣衛拿人需要刑科下駕貼,可那是對於官員,尋常的商賈和百姓就沒有這樣多的規矩了。
而錦衣衛的油水主要就在這裡。既然想拿人就拿人,而且一旦栽你一個妖言惑眾,那便是死罪。不需經過法司稽核,也不需要天子勾決,說要你腦袋就要你腦袋,你怕不怕?
正常人當然都怕,所以各種名目的平安錢、份子錢也就出來了。如今已經到了堂而皇之的地步,錦衣衛每日上街,什麼事都不做。就是等著孝敬上來。
東廠不同,東廠人手少,偶爾抓幾個敲詐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