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電話打了進來:“我到了,小想你過來吧。”
令小想說:“我今天有點灰頭土臉,會不會丟你的臉?”
許履文笑了:“你肯來就是給我面子了。”
令小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迅速走出肯德基。
遠遠地就看到了許履文。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風衣,兩手插在衣袋裡。大約是拿不準她會往哪個方向來,於是不停地扭動著身子,四下裡張望。
然後,他開始接電話。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臉上的神情漸漸凝重起來。令小想悄悄走到他身後,調皮地用膝蓋頂一頂他的小腿關節,他的腳不由自主地彎曲一下,整個人吃了一驚。令小想陰謀得逞,大笑起來。許履文發現是她,衝她一笑,稍稍側過身,繼續揹著令小想講電話。
令小想收斂了笑容,他的背影突然讓她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她意識到,他們之間,其實僅僅仗著從前的那一點兒交情在來往。分開的這些年間,他經歷了什麼,苦難或者飛黃騰達,她都全然不曉。
許履文終於打完了電話,回過頭來。他微笑著看她,說:“狀態不錯嘛。說說看,今天有人欺負你沒有?告訴我,我找他麻煩去!”
令小想白他一眼:“得。我的事你少管。省得人家閒話。”
許履文問:“咦,這麼快就有閒話了?不是吧。令小想又不是斯小敏,能有什麼閒話?”
令小想敏感地問道:“你是想告訴我,斯小敏有很多閒話?”
許履文答:“陳生是我表弟。”言下之意便是,如果有閒話,自是從陳生處來。
令小想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陳生是誰。許履文提醒道:“就是那個……斯小敏的……”
令小想“啊”了一聲:“想起來了。”斯小敏的男朋友。也是。令小想心裡暗忖,如果是我,我也對這樣的女友滿懷怨懟。愛是可以生恨的。
許履文輕輕握住她的手:“當然你不必在意。你只需知道,她很愛你。”
令小想默然不語。
許履文繼續道:“別擔心,以後有我照顧你。”
令小想輕聲問:“她都有些什麼閒話?”
許履文帶著她走進名人堂,一邊回答她的提問:“我見過她和陳生在一起,她的皮夾裡,有一張和你的合照。我這才知道,原來她是你姐姐。”他意味深長地說,“我常在名人堂碰到她,她的朋友多且雜。”
令小想動了動嘴角:“是否有人說她是交際花?”
許履文說:“不必要在乎別人怎麼說。”
令小想苦笑:“怎麼可能?”她抬起頭直視他,“比如我和你。你真能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一邊遺忘一邊深愛(12)
他坦然地迎接她的目光:“現在不了。”
令小想想問,為什麼?轉念一想,這還用問嗎?答案明擺著。
當然,現在的他已經足夠強大,一丁點兒流言飛語擊已經擊敗不了他。正因為有此底氣,所以,他才敢這樣,拉著她招搖過市。如果,他仍然像從前,需要倚仗一點兒別人的力量前進,他又怎麼可能不在意別人的閒言碎語?
這個想法讓令小想的心情一下子灰敗下來。霎時,她神智無比清醒。許履文當年沒有選擇她,不過是因為她不能給予他任何實質的幫助,除了一點兒無濟於事的小愛情,她還能為他奉獻點什麼呢?而他,來自偏遠農村,身負改變家庭命運的重託,哪裡敢掉以輕心,誠然要談感情,也要得到對等的與物質有關的回報。飽暖才思*。飢腸轆轆的時候,只有泡麵才是第一需求。
她不動聲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恰好有人迎上來,許履文顯然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而是跟來人打起了充滿官腔的塞喧。
對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