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問:“何人手筆?”韓鳴回答:“這手藝的確是公輸家的人,出手便要致人死地,也很有公輸家的風範,雖然他們自稱是民間工匠,為人開橋鋪路,卻也沒少參與戰爭。”
凌音說:“設下這套機關,既保證不被發現,又保證沒有追兵,能夠保證密室的安全,對僱主來說,的確算是開橋鋪路,守護了僱主的秘密。”
齊琅儀問:“暗道找到了嗎?目的地通往何處也是關鍵。”韓鳴納悶兒的說:“怪了,每面牆我都找過了,都不像有暗門的樣子。原以為側面牆上的浮雕是機關,眼睛是可以動的,但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個裝飾罷了。”
凌音抓出一把銅板往牆上甩,大範圍的砸了一遍,牆邊掉落了一圈銅板,全砸一遍後的確沒發現有暗門的,又往頂上甩了一把,都不用聽聲辨位,能直接看到一枚銅錢鑲進牆裡。
齊琅儀生氣的喊:“韓鳴!你就是這麼辦事的!房頂你不檢查的嗎?”韓鳴委屈的說:“這屋頂有一丈多高,我又不會武功,而且這才進來半天時間,別難為我行嗎?”
韓鳴碎碎唸的去拆架子,卻發現怎麼也沒有適合拆的地方,齊琅儀不耐煩的問:“又怎麼了?”韓鳴納悶兒的說:“奇怪,這附近只有架子能拆,可沒找到能拆的介面。”
“並不是,”凌音指著銀子說:“箱子被帶走了。”韓鳴沉默了,齊琅儀說:“你看看需要前端什麼樣式。”韓鳴還是沉默,齊琅儀問:“你不會是沒辦法吧?”韓鳴依舊沉默。
凌音無奈的說:“好了好了,估計他內心崩潰,你問不出什麼了。”齊琅儀沉默一會兒說:“明白了,他沒看出來怎麼開,而且工具也被帶走了,這裡成了單向通道。”
應紅鸞說:“豈不是說箱子只會放在什麼地方,根本不會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所以線索斷了?”齊琅儀怒火中燒說:“景鬱元是不是有病,這樣搞豈不開一次門就要擺一次銀子。”
韓鳴突然說:“如果箱子不止一個,可以箱體不動,將蓋子做成分體摺疊,拼接成所需工具。”齊琅儀驚訝的說:“你這就緩過來了?”韓鳴無力的說:“至少要證明一下自己還有用。”
齊琅儀擔憂的說:“你先歇歇,坐那兒放鬆放鬆。”韓鳴繼續說:“能摺疊成長杆,應是方條拼成平頂蓋子。介面保證能立起來,木料需求硬度較高。下拉的用力方式更好,所以需要力度應該不大。”
凌音搖頭說:“這不算線索,除非真去抓個公輸家的人問問。”韓鳴有氣無力說:“他們沒有固定據點,基本上哪有活兒幹就去哪兒。既然沒找墨家,來這裡的人應該是主動上門,多半是會一些卜卦的本事,再加上這裡的方方面面,此人本事不小。”
齊琅儀跟吃了蒼蠅一般噁心的表情,厭惡的說:“不會是遇到魯班書傳人了吧,那就別找了,找找別的線索吧。”應紅鸞問:“魯班書?那是何物?”
韓鳴也是一臉噁心的表情說:“魯班書碰不得,雖是一本奇書,內容包羅永珍不分正邪,不論手段只看結果,學了它的人亦正亦邪不好惹。”
齊琅儀嘆氣說:“這是時代的產物,窮人的聖書,應付老闆可通人性,出了事故可通鬼神,同事不作為或被拖欠款也能整治,若是老闆與官府勾結致使無處申冤,魯班書就是工匠保命的底線。”
應紅鸞驚喜的說:“這是一本好書!為何你倆這般懼怕?”齊琅儀說:“首先學這本書就會五弊三缺,畢竟所做之事本就有傷天和。”
韓鳴說:“其次是人性,一個窮人突然有大本事了,拿到了自己該拿的,就會想著掙更多的錢,自然是什麼本事都用,逐漸會想拿一些不該拿的,經常使他人不得安寧,逐漸讓人失去理智,喪失本性。”
齊琅儀認真的說:“所以學了魯班書的基本都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