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擺上了一排排的桌椅。
舞臺上二人同樣著裝,同樣的面具,沒有云袖的是柳姐,帶有云袖的是蘇媚,扮演傀儡。齊琅儀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時不時指出錯誤,凌音和輕眉也偶爾提出意見,兩個時辰後終於配合的很好了。
凌音找人幫忙拿來紙筆說:“齊兄,上次還未將故事講出。”齊琅儀回憶了一會兒說:“是一個可以看見鬼的書生,在破廟偶遇一位老翁的故事,老翁向書生講述,自己年少時迷上傀儡戲,研習並以此為生,雖可溫飽卻不富裕,回過頭已是孤獨半百,為書生表演一番,一生的心酸湧上心頭,把傀儡扔進了火裡。”
蘇媚撅著嘴打斷說:“怎麼可以這樣,那可是陪伴了他一生。”齊琅儀繼續說:“扔到火裡後,書生看見了傀儡的靈,在火中翩翩起舞,最後向老翁肅拜揖首,姿若生人,然後消散了。老翁看著火說:暖矣,孤矣。但是灰燼中什麼也沒有留下。”
蘇媚問:“那傀儡漂亮嗎?”齊琅儀想了想說:“應該很漂亮吧,我記得文裡描述的很是精緻。”凌音在他們的問答中,記錄了所有關鍵點,再捋順後復原了這個故事,寫下了兩份。
一份交給輕眉說:“明日演出前,還請姐姐在臺上先念一遍。”另一份交給蘇媚說:“演出完畢後,還請將這一張貼於門口。”念一遍是為了讓觀眾理解故事,貼出去是為了讓觀眾回味舞蹈。蘇媚拉著柳容容飛身而起,回到舞臺之上說:“姐姐,再跳一次!”
凌音和輕眉也回到了位置,齊琅儀坐到了剛才的位置,看她們又跳了一遍,這一遍更加流暢,想表達的意思更加明確,但是在最後,蘇媚原本要是要往側面躺,卻改成了原地跪坐低頭,傀儡與操控者成了對拜。
齊琅儀直接喊到:“不行!人妖殊途懂不懂?那個老翁後悔了我才編成雙隕,現在又算什麼,我感覺對傀儡的靈不公平!”蘇媚站起來吼:“你都成全一步了,為什麼不再成全一步?”齊琅儀反駁說:“編舞也要尊重故事,他們最後就是沒在一起,萬一這個傀儡靈成仙了,給她掛個拖油瓶怎麼行!”
蘇媚癱在柳容容懷裡說:“姐姐,他吼我。”柳容容卻說:“他是根據故事編的舞,自然要尊重故事,按他說得跳吧。”蘇媚不情願的說:“好吧。”齊琅儀說:“媚兒,這個舞是有參考的,那就要尊重人家原著,別賭氣。”蘇媚摘下面具,把臉埋在柳容容的懷裡,過一會兒站起來說:“媚兒知道了。”
夜已深,各自回屋休息,準備著明天下午的表演。第二天的上午,出門採購的姐妹,帶回來了各種訊息。若語攔住剛下樓的齊琅儀,鼓起勇氣說:“公子,外面很多人在說你壞話!”齊琅儀無所謂的說:“讓他們說唄,我聽不著也不關心,不用為了這種事情生氣。”
若語生氣的說:“可他們居然說,坊主養了男寵,為了男寵連生意都不做,從良唱戲了!”齊琅儀無可奈何,這小丫頭沒聽懂是讓她別說了,所以直接點破說:“好了,沒事的,你也別生氣了,為了一幫嚼舌根的不值當。”若語還想說什麼,被齊琅儀攔下安慰一番,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極樂坊上下檢查著所有細節,茶水瓜果全部備齊,未時四刻開門迎賓,門外早已聚著一眾人,相互寒暄著進門,坐到預定的位置上。齊琅儀掃視一圈,看到第一排的華雲河有些驚訝,按路程時間推算,應該是他們從瓊華派出發沒多久,送請柬的人從極樂坊剛出發,路上錯過了。
這意思是自己要不回來人,就再派人全帶回來的意思唄,不然讓他把請柬帶過去就行了。齊琅儀思緒雜亂,心想:看來柳容容還是不放心自己,可想想又不對,凌音一起去的,難道柳容容真的是心疼自己?想太多沒有用,日久見人心,眼下是把這支舞糊弄過去才是真的,但凡對這支舞有點信心,也不至於如此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