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往他能驚天泣地的拳頭送上去。
拳頭在燕飛眼前不住擴大,天地和幻像完全消失了,不愧「止觀」的絕技。
燕飛清楚,純憑「水毒」的功法,絕無法擋此一擊,暗運心法,明「月」暗「日」,丹田立即溫熱起來。
奇異的事發生了,眼睛不但回覆清明,本來惑人眼目的一拳,變回沉實沒有花巧朝他擊來的一拳,「止觀」之技立即威力減半。當然!竺法慶的拳勁絕不易捱。
只要燕飛不被逼落下風,他便有把握憑戰略取勝。
他沒暇理會尼惠暉是否繼續潛來,因為騰不出餘暇去施展心靈感應之法。竺法慶那一聲吼叫,肯定是通知尼惠暉趕上來的暗號。
燕飛倏地下墮,同時舒展雙足,雙足盡展時,剛好點在峰地上,然後朝竺法慶疾彈而去,蝶戀花直搠而去。巧妙神奇至極點,動作又是瀟灑自如,渾如天成。
拳劍交擊,發出勁氣相激的爆破聲。
燕飛持劍的半邊身痠麻起來,被拳勁衝得在空中連續翻幾個觔斗,拋往竺法慶後側上方。
竺法慶大笑道:「痛快!竟能擋我全力一擊,比江凌虛還行。」
邊說邊旋風般轉退身來,全身袈裟飄拂,本身便似是在一個強烈旋風的核心處。
仍在空中翻滾的燕飛,默默改「進陽火」為「退陰符」,火熱立即驅散了竺法慶侵體非冷非熱,卻使人經脈似要碎裂、難受得要命的邪氣。心中暗叫僥倖,曉得自己的判斷正確,江凌虛的遺言更非虛語,他是以自己的死亡,掌握到制勝竺法慶的唯一竅門,丹劫確是竺法慶的剋星。
在觸地前,「退陰符」又變回「進陽火」,冰寒的水毒真氣貫注長劍。
竺法慶雙手張開,像一頭蝙蝠般滑翔而至,喝道:「「止觀」之後是「止聽」。」
燕飛耳際灌滿旋擊的風聲,再聽不到其它任何聲音。
「十住大乘功」確是非同凡響,針對的全是人的感觀。一下錯失,將陷萬劫不復之地。
丹田火發。
燕飛蝶戀花回斬而去,重劈在竺法慶點來的一指上。
「蓬!」
燕飛硬被震得跌退五步,竺法慶已如影隨形般殺至,雙手化作十數掌影,以水銀瀉地的方式,無隙不尋的狂攻而來。
燕飛再疾退十多步,直至峰崖邊緣。
純憑水寒的真氣,確不是竺法慶的敵手,眼前是唯一制勝的機會。
欺的是竺法慶並不是要殺死他,只是在損耗他的真元,好待尼惠暉趕至連手生擒他。
而他唯一本錢,是對方並不曉得他身具丹劫的玄功。
他正處身崖緣險地,竺法慶如乘他之危全力出手,肯定可把他擊殺,所以竺法慶如要活捉他,須予他反擊的機會。亦只有如此,對方始有機會得到完整的心佩。
果然,竺法慶的氣場由旋動變至把他吸扯回來。
竺法慶大笑道:「燕飛你已是強弩之末,看我的[止住]。」兩袖膨脹,朝他推至。
燕飛感到全身氣血翻騰,眼冒金星,肉身則似要化成碎粉般往敵人投去,給對方收入能包含宇宙乾坤的袖口內去。不由心中駭然,曉得讓他盡展魔功,不用到第十住,自己肯定要烏呼哀哉。
一劍擊出,刺往他雙袖之間。
最巧妙是先盡吐水寒真氣,使對方覺察不到接踵而來的殺著。
如此招不能破他的「十住大乘功」,他只好往懸崖跳下去,再中途毀掉心佩,在落地前刎頸自荊水寒勁氣吐出的一刻,「進陽火」迅速改換為「退陰符」,丹劫的火熱,山洪爆發般從積蓄的丹田,溶岩爆發般流遍奇經八脈,以高度的集中方武,緊接水寒之氣從劍鋒破空疾去。
竺法慶原式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