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作出選擇。孫小姐最大的問題是失去了生存的鬥志,自暴自棄。因為淡真小姐的事,令她感到生無可戀,不斷責備自己、折磨自己。唉!我們……唉!”
劉裕聽得心中滴血,顫聲道:“說下去吧!”
宋悲風頹然道:“心病還需心藥醫,現在唯一回天之計,是由你去見孫小姐,向她示愛,或可振起她求生的意志,令她好轉過來。”
劉裕悽然道:“我去見她有用嗎?”
宋悲風道:“大小姐向燕飛說,孫小姐心中的人正是你,但卻怕她自己的身分,會連累到你,故不敢向你表達心中的情意,還拒絕了你。現在只有你才能振起她的意志,解開她的心結。”
劉裕閉上眼睛,好一會後再睜開來。
宋悲風這番話一入耳,他便生出立即拋開一切,趕往建康的強烈衝動,可是身體卻像生了根似的不能移動。
與桓玄的決戰,剛正開始,他是絕對不可以因私忘公,就這麼抽身離開,試問他如何向手下們交代?際此荊州大軍隨時反攻的一刻,他的離開會造成災難性的後果,更會令北府兵的手足對他徹底的失望。
他的心被撕成血淋淋的兩半,一半留在廣陵,另一半則飛往建康去了。
宋悲風道:“我感受到這裹的氣氛,北府兵現在是不能沒有你的。希望孫小姐能吉人天相,度遇難關,將來你們仍有相見之日。”
劉裕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據小飛估計,鍾秀還可以撐多久?”
宋悲風道:“小飛沒有說出他的判斷,只說若她再次病發,便非常危險。他對孫小姐的情況,並不樂觀。”
劉裕道:“謝混那小子是否在旁推波助瀾?”
宋悲風吃了一驚,道:“謝混也是身不由己,桓玄現在權傾建康,誰都不敢逆他之意。”
劉裕仰天嘆道:“我前生究竟造了甚麼孽呢?老天爺竟對我如此不仁。”
宋悲風無言以應。
劉裕露出堅決的神色,斷然道:“不論如何!我都要趕赴建康見鍾秀,誰都擋不了我。”
宋悲風駭得魂飛魄散,且深深的後悔,顫聲道:“萬萬不可!”
劉裕冷然道:“桓玄何時稱帝?”
宋悲風摸不著頭腦的道:“該是這幾天內的事,他已自封為楚王,還把司馬德宗逐離宮城,又使人準備揮讓時祭祀的神壇,據說連憚讓的詔書也著人起草撰寫了。問題在廣陵的失陷,會否打亂他的陣腳。”
劉裕雙目閃閃生輝道:“當桓玄稱帝的一刻,就是我動手去建康之時。我明白桓玄這個人,沒有任何事可阻撓他稱帝一事。”
宋悲風愕然道:“為何要待他稱帝方到建康去?”
劉裕籲出緊壓心頭的一口悶氣,道:“因為我要讓建康所有人都清楚知道,我不是要和桓玄爭天下,而是要撥亂反正,誅除桓玄這個叛賊。”
宋悲風稍放下心事,道:“小裕是要發兵攻打建康,對嗎?”
劉裕道:“原本的戰略,是以逸代勞,憑廣陵和京口之固,痛擊來犯的桓軍,以削弱桓玄的兵力。但為了見鍾秀,我會改變策略,全面猛攻建康。我要堂堂正正的到烏衣巷去見鍾秀,以事實向她報喜,害死淡真的人絕不會有好的收常”宋悲風一震道:“如此改變既定的策略,是否太冒險呢?”
劉裕道:“誰曉得是否不智呢?我只曉得一件事,如果我只是坐在這裡,我的感覺會是生不如死。我意已決,宋大哥不用勸我。”
宋悲風一時說不出話來。
劉裕長嘆一聲,道:“小飛該已告訴了宋大哥有關孫小姐拒絕我的事。唉!我是明白鍾秀的,雖然我曾誤解她,甚至對她生出怨恨,但此刻我卻完全的明白她。”
又仰望上方,無限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