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和她一起走在山路上,四周綠鬱的一片。天空晴朗得就像鋪了一層蔚藍色的玻璃,風也很涼快,總之,這是一個效遊的好天氣。
不過我們並不是來效遊的……至少在拉拉看來如此。
她正在學習召喚術,那需要一頭活著的野獸。她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個小小的銀墜,說是要把它戴在某隻野獸身上,這樣,當她遇到危險時只要一念咒語,那隻野獸就會從森林裡自動被召喚到她的身邊來保護她。
一開始我建議她拿些小貓小狗做試驗,不過她說,需要的必須是真正凶狠而具有野性的動物,因此,不但貓啊狗啊的不能用,便是比較溫順的鹿啊羊啊也是不行的。當然,我更相信的是,她早就用那些小東西做過試驗,結果一如既往的失敗了,再一如既往的把失敗的原因歸糾於“魔法材料用得不對”。
不過,既然天氣宜人而我又正好空閒,外加有一個模樣兒還是不錯的少女相伴著,那我也就不妨把它當成一次效遊,陪她走上一遭。
事實上,要在這樣的好天氣在這種不算偏遠的林子裡尋找比較兇狠的野獸,無疑是一個笑話。而出於某種不太好意思說出口的原因,其實我一開始是提議在晚上出來的。然而,她卻說她怕鬼,我不知道魔法師怕鬼算不算是一件稀奇的事,不過我得承認,自己是比較失望的,本來我還想,在月色迷人的晚上,一對年輕男女行走在浪漫的林中小道上……說不定會出點兒什麼事吧?
一路上,飛鳥和小動物倒看到了不少,再大的就沒有了,不過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或者說,真要是見到了土狼或是巨熊什麼的,我的第一反應絕對是拖起拉拉就跑,而不是如她想像的那樣,自以為能把那些大傢伙制服,讓她把那銀墜掛上去。
直到太陽開始落山,我們一無所得,於是,我提議往回走。
下山的過程中,她一直悶悶不樂的,很不開心。
“別放在心上,”我對她說,“明天我們再來好了,總會讓我們遇到什麼的。”
她卻停住腳步,默默地立定,我愕然回頭,卻只見她以一種像是在思憶般的眼神注視著山下那已燃起炊煙的小鎮,有些落寞地說:“奇亞斯,你還記得嗎?在小時候,我們也一起上過山,並不止是我們,還有些其他孩子。”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說這個,而且,小時候的事我也記不太清了。可我只能默默地聽她說著,這時的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只要一不小心破壞了此時的氣氛,她就將離我遠去,遠到我再也無法碰觸到她。
“在下山的時候,”她輕輕地說,“我的腳不小心扭傷了,然而沒有人注意到,結果我越走越慢,而你們仍在繼續說說笑笑地往前走著,就像從一開始就沒有我這麼一個人。那一刻,我好害怕,我希望有人能回過頭來看到我受了傷,至少……我希望你能注意到。可是,你只顧著大聲說你的騎士夢,甚至沒有回頭來看上一眼……”
她說得很平靜,而我的心卻開始有些不安。
“等到你們全都從我的眼中不見了,我就一個人抱著腳坐在地上哭著,哭到後來我就想,要是我是一個魔法師的話,那有多好?”任由清風拂過她的秀髮,她那孤寂的身影瘦弱得讓人心疼,“那我就可以變成一隻小鳥飛回家,我也可以開個傳送門,一踏進去就到家了。而且,如果我是一個魔法師的話,那你們還會把我忘在身後嗎……我可是這個大陸唯一的魔法師啊。”
“然而我什麼都不是,”她繼續說著,“我只是一個沒有人會去關心的女孩子,於是我只好繼續哭著,直到天黑下來,村子裡的人上山來找我……”
我無法說話,這件事,我根本就已忘記了。仔細地回想,回想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拉拉的呢?是的,是在她用那倔強的眼神盯著我說“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