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的人身上帶了管制刀具。
我看到那個人拿著個銀色的東西向洛予辰撲過去,那還得了?想也沒想就擋在他面前。
一陣廝打之後,我終於把刀奪到手上,把對方打跑了,但是我左腿被拉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疼得很,當時也不以為意,後來拉到醫院檢查居然就傷了韌帶,從此之後不能再馳
騁綠茵球場。
我聽著醫生的話,瞬間懵了,據說當時是搖搖晃晃,恍恍惚惚,我自己不知道。
我腦子炸了,就一個想法,不能踢球了怎麼辦。洛予辰是最棒的前鋒,肖恆是最好的守門員。我不熱愛足球,但是我的生存意義就是看著洛予辰衝向對方球門的背影,看著拼
命撲掉對方進球時候肖恆獎勵的笑容,一下都沒有了,我怎麼辦。
我發誓我當時不是像後來洛予辰說得一樣,裝出一副失落的模樣讓他內疚,讓他覺得他欠我的,用這個把他留在我身邊。
用這樣的方法把他拴在我身邊一輩子,我還不至於。
雖然後來用得方法大概比這個還卑鄙。
當時洛予辰說,你不在後方,我留下也沒有意義。
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不得不承認,我心底還是狂喜的。
真是醜陋的心靈啊。
後來的決賽,我沒能去看,聽說洛予辰幾乎拼了命,還是輸了。
雖然輸了,洛予辰在青年杯的出色表現還是讓國家隊教練親自來找他商談,但是他說,其實,我對足球沒有興趣,想好好考大學。
後來好幾次,我都看到他抱著塵封在櫃子裡的足球,偷偷哭泣。
他真的很熱愛足球,而我不一樣。對我來說足球的意義就是洛予辰,沒了洛予辰,足球之於我,什麼也不是。
我只是為了追著他跑,能在球場的後方看著他向前賓士充滿活力和陽光的影子。我只是為了聽那一句,有你在後面我很放心。
我斷了他最好的夢想,我佔著他的愧疚,沒有能夠自在那個時候挺身而出告訴他,堅持下去。沒有我的球場你仍然可以飛得很高很遠。
後來無數一次地憎惡過自己的卑鄙。
不過上天哪會讓我這等人逍遙,我很快地得到了相應的懲罰。
如果不是我藉著受傷,趁機霸佔洛予辰的溫柔地執意在醫院逗留那麼久,我們就不會在那裡遇到夏明修。
那天他推著我在醫院的草地上散步,陽光非常燦爛。
我想個烏鴉一般一刻不停地叨叨有的沒有的,他肯定都沒有認真聽,只是突然我發現他慢慢地停了下來,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於是順著他愣神的視線望過去。
那一天夏明修穿著傻傻的條紋病號裝,睡在一把白色的椅子上,就像以後每一次見到他一樣超然脫俗,陽光把他的頭髮染成栗色,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天然的淡淡光暈,他熟睡
著彷彿天使一般,那樣的蒼白透明,彷彿一碰即碎。
男人的直覺也是可怕的,我在第一眼看到夏明修的時候,第一眼看到洛予辰看他的眼神的時候,就隱約猜到了最終這個令我灰心喪氣的結果。
誰能想到愛神丘位元拿著他的小弓在一個醫院裡轉悠,然後看到沒有資格被他射中卻弄巧成拙成了紅娘的我,一定從心裡笑死了。
有些緣分類的東西,不是你的,就是求不得。
我又看了一張,是摩天輪,新年的夜裡。
他已經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戴上了銀色的十字架,英逸冷漠,俊美逼人。
他的生日是聖誕節,那年他十八歲,剛剛出道卻驚豔四座急速躥紅的小歌星。
他長得那麼帥,在路上被星探要死要活地拖住也算是情理之中,其實那一年對我來說,才是天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