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夙楓心頭頗有感觸,輕聲點頭嘆息說道:“原來是唐鵠殿下的部隊……”
哥舒寒皺著眉頭說道:“他們乃是配屬到唐鵠殿下麾下的……”
話音未落,忽然間,奴隸中有人大聲吼叫道:“不,我們不是唐鵠的部隊,我們是來自中央軍第19師團的部隊,我們是火烈鳥師團的人!”聲音非常雄亮,而且充滿了出離憤怒的感情。
楊夙楓情不自禁的愣了愣,卻聽到哥舒寒急匆匆的跑過去,跺著腳著急的說道:“艾德,你少說兩句好不好?我們都知道你們是火烈鳥師團的人,沒有人不知道你們是火烈鳥師團的人……你就是告訴他又有什麼用?他不過是一個手無寸鐵的海軍少將而已,而且現在還是在陸地上。你們看看前面的屍體,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
楊夙楓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哥舒寒說話也真夠嗆人的,就不懂得稍稍拐彎啊!不過這也從側面反應了皇帝陛下的心思,套用一句古話,真的是唐明之心路人皆知啊,連一個小小的禁衛軍車騎校尉都知道皇帝陛下之所以會恩賜自己海軍少將的軍銜,只不過是讓自己體面的送死罷了。
想到這裡,不由得心情更加鬱悶,內心裡也好像積聚了一股怨氣,卻沒有發洩的途徑,忍不住說道:“哥舒,你讓他說吧,我的確聽說過火烈鳥師團的名字,第十二次洛娜會戰的時候大名鼎鼎的血色勳章師團,尊敬的瓦切少將現在身體怎麼樣?還好嗎?”
哥舒寒臉色一沉,沒有說話,眼睛中彷彿在醞釀著某種深深地情感。。
楊夙楓不明所以的皺皺眉頭,卻聽到奴隸中有人冷笑著說道:“我們師團長現在好的很,有人管吃,有人管住,還有人管拿鞭子天天問候他!他一生為國嘔心瀝血,晚年卻換來這樣的地步。”
楊夙楓一愣,隨即心中一冷,莫名其妙的說道:“你說什麼?”
哥舒寒跳著腳走過去拍拍那個說話的奴隸,不滿的說道:“艾德,你就少說兩句吧,沒有人當你是啞巴。你看看蒙蒂和杜格,他們才不像你這樣封不住自己的嘴巴。說得越多,錯得越多,您難道苦頭還沒吃夠嗎?就算你沒吃夠,你也不要連累你的兄弟們啊!瓦切少將的事情你說來做什麼?”
楊夙楓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說話的奴隸,卻是一個瘦子,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但是他身邊的兩位,卻顯得頗有特點。左邊的一位,臉色很紅,紅得好像有點病態,紅色臉上長了很多難看的麻子,就外表而言,他的確不討人喜歡。但是他身材魁梧,目光不怒自威,顯得相當的深沉。右邊的那位賣相似乎也不怎麼討好,同樣是身材魁梧的人,可是偏偏臉上有好幾道深深的奇形怪狀的痕跡,彷彿不是刀傷,而是戰場上橫飛的彈片所造成的傷痕。每一道傷痕都幾乎深可見骨,有的傷口還沒有結疤,露出暗紅色的爛肉,的確令人感覺非常恐怖。
看到楊夙楓如此細心的觀察自己,兩名大漢卻也是淡然置之,神態上沒有絲毫的異常。倒是哥舒寒忍不住說道:“海軍少將閣下,你的家人似乎在叫你呢!”
楊夙楓回頭看了看,卻看到裁冰綃等人還在攙扶著蘇綾鱈緩緩地走動,經歷過大雨傾盆的浸泡,還有泥地裡摸爬的洗禮,幾個女人看起來都十分狼狽,她們臉上有很多的汙泥,所以其他人都沒有留意到她們的美豔。楊夙楓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她們的目光並沒有看向這裡,而是在低聲的商討著什麼。蘇綾鱈顯然著涼了,不停的打著噴嚏。
關切的看了看蘇綾鱈一眼,楊夙楓自己也覺得心中怪怪的,好想過去安撫她一下,但是卻又沒有動作。好一會兒才回過頭來,卻看到哥舒寒已經離開自己身邊,揚手說道:“兄弟們,我們繼續走吧,到了寶應府,再好好的歇一會兒。到時候我給大家弄點酒,驅驅寒氣。”
那個滿臉傷疤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