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湧上了威卡畢博的心頭。
他當然是立刻想要去找妹夫兼好友的那個男人理論,但眼睛淤腫著已經完全看不出往昔美貌的妹妹卻拼命攔住了他,反覆哭訴道,“對不起,哥哥,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得到他的寵愛,身為妻子,卻沒能得到丈夫的寵愛,所以全都是我的錯。請你冷靜下來,這只是小打小鬧,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是第幾次了?這種狀況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威卡畢博轉過身去向妹妹逼問。
因為過度哭泣而氣力不濟的妹妹,不慎揮手打翻了許多東西。人也不受控制地倒向了一旁的傢俱。威卡畢博這才發現,妹妹的眼睛早已經在那個男人的凌虐中失去了光明,她之所以會打翻東西,全是因為她的眼睛已經瞎了。
“這只是暫時的,哥哥,只是暫時看不見而已,很快就會痊癒的。”性格溫柔而軟弱的妹妹,卻還是隻會為那個男人辯解。
在這一天過去以後,威卡畢博立刻利用職務的便利,為妹妹向教會提出了離婚的訴願。
這個決定,毫無疑問地惹惱了他的妹婿,那個男人認為這是不體面、不正當,是一樁會有損他家族榮譽的醜聞。
於是,那個男人向威卡畢博提出了決鬥。
在將要進行決鬥的那個早晨,威卡畢博對妹妹說,“安心吧,你無需為我擔心,是我為你安排了這樁不幸的婚事,理應由我來為你承擔後果。至少你還年輕,也沒有孩子。相信你日後一定還能與某人相遇,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不幸中的萬幸是,威卡畢博幸運地贏下了決鬥。他殺了那個凌虐了他妹妹的人渣,但在那之後,等候在一旁作為決鬥見證人的格雷高裡·齊貝林卻用鐵球出手重傷了他,並宣佈他被那不勒斯王國驅逐了。
“我的確是見證了一場精彩的決鬥,也知道是你贏得了決鬥,但打從一開始,你就已經輸了。他的父親地位尊崇,對這個國家而言是一位極為重要的人物,你的身份與他實在相差太多了,所以你必須消失。威卡畢博,從今天起,你不得再踏入這個國家一步,你被流放了,但我會對王室說你已被我處死。”那不勒斯王國的最高法務官格雷高裡·齊貝林,這樣對他說道。
心懷怨恨的威卡畢博受到脅迫後,只能默默承下汙名,離開了那不勒斯王國,輾轉來到了美利堅合眾國。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這個以自由立國的國家還願意接納他。他想將需要照顧的幼妹接到自己身邊,但卻從還算可靠的朋友那裡,得到了妹妹已經病逝的訊息。
“如果你能為我取來「遺體」,威卡畢博,我會賦予你在這個國家生存下去的所有權利。名譽、地位、金錢,我全部都可以滿足你。就連你的一族,也都可以享有和你一樣的權利。”
當這個國家的最高領導人,大總統法尼·瓦倫泰這樣向他承諾的時候,威卡畢博婉拒了他的好意,“我對您的慷慨感激不盡,但我已經沒有家人了,所以……我只需要一人份的待遇即可。”
這,就是威卡畢博的過去。
這個男人,已經不知道生存的意義究竟為何。懷著對幼妹的懺悔的歉意,渾渾噩噩地在這世間徘徊著直到死去,或許就是他今後的命運了吧。
現在他和瓦倫泰先生的另一名手下,馬杰特·馬杰特所處的位置,恰好是美國五大湖泊之一密歇根湖的湖畔,作為大賽參賽選手的傑洛·齊貝林與喬尼·喬斯達,一定會從冰封的湖面上經過,然後直取6th Stage的終點麥基諾城。
威卡畢博十分清楚,他的目標「遺體」,就在這兩個人的身上,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對齊貝林一族懷有怨恨,還是說,骯髒的只是那不勒斯的王室,但無論如何,他現在都必須為大總統解決掉傑洛·齊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