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麼用?老天爺早已安排好了你的結局了!
你所有的親人都會離你而去。
衛珏定了定神,將心思轉回,加快了腳步往前,終於,她看到了玉舒閣的月洞門,這裡,更為避靜了,連長廊之上的宮燈都照不到這處,月洞門前的青石板縫隙之處,已生了雜草,待她走進門內,才發現那廊間之上,掛著一盞老舊的氣死風燈,整個院子,便只有這一處亮著燈光。
衛珏走了幾步,走近那盞燈旁,伸出手去,拔出那燈的撐杆,提了起來,沉聲道:“我已經來了。”
沒有人回答,只有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衛珏再揚聲道:“什麼人要見衛珏,便出來吧。”
可依舊沒有人回答。
四周圍的屋宇如潑上了濃墨,隱在黑暗之中,唯一的亮處,便只有她和她手裡的燈盞。
她不由恐慌了起來,如果這只是一場戲弄,躲在暗處的人,只為了看她張皇失措,他們對她,並沒有什麼要求,她便沒有了價值,那麼,她該怎麼辦?
小鼎又能怎麼辦?
她的聲音大了起來,“有人嗎,有人嗎,衛珏求見……”
不知不覺之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連她自己都已覺察到了,她心底已害怕到了極點,她已經許久沒見過小鼎了,怕他的容顏從此之後,只能出現在她的夢裡邊,象其它的親人一樣,消逝在她的身命裡。
手裡的燈籠已然滑下,撲地一聲,燈籠裡的火燭便熄滅了。
四周圍陷入了更濃更重的黑暗當中。
只有天空那輪冷月,不理人間疾苦,依舊清清冷冷地撒下月光來。
不知隔了多久,久得衛珏已然絕望,卻有一聲輕輕的推門聲響起,對面的廂房,那門呀地一聲慢慢地開啟,似是被風吹開,卻又似被人緩緩地推開。
黑洞洞的房門,在無言地邀請她進入,以她謹慎的性子,她原是要左右思量的,可她此時卻忘卻了所有,豪不猶豫便往那門邊走了去,來到門邊,伸手一推,便推開了那門,門框老舊,年久失修,吱呀地一聲響,似要倒塌了一般,迎面而來的,卻是濃重的黴變腐爛之味。
一張極大的屏風把房間隔成了兩半,緊接著,屋子裡便有燈光緩緩點燃。
透過那屏風,衛珏隱隱看清了背對著她坐著的那人影,略有些纖瘦,孩童一般的身量,衛珏心底忽湧起了股狂喜,拔腳就往屏風後邊而去,嘴裡也喚出了聲來,“小鼎,是你嗎,小鼎?”
坐在椅子上的人一動不動。
卻有人冷冷地道:“珏小主,且止住腳步。”
衛珏一驚,便停住了腳,“你是誰,為何劫了小鼎來?”
她看得清楚,屏風後邊,不止是小鼎一個人,站在四處角落裡的,竟有三四人之多,而那發聲之人,卻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來到椅子邊上,小鼎的身邊。
她看清了那人手裡拿著的發著寒光的刀刃,刀刃便貼在了小鼎的脖子之上。
“珏小主,好不容易請了你來,你又何必著急問這些俗事?”那人輕聲地笑,手裡的刀刃卻不離小鼎的頭頸,“這個孩子麼,可真是大膽,一個人躲在轎子下邊的箱子裡混進了宮裡來,如若不是恰巧被我們發現,還不知會闖出什麼大禍來,珏小主,你首先要思量的,應當是怎麼樣感謝我們才對。”
衛珏眼睛不離那刀刃,心急速地跳動,卻聲音沉穩,“好,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了出來。”
那人笑了,“看來這李鼎,倒真在珏小主的心底佔了不少的位置,很少見珏小主這般著急的,不知道珏小主可否告訴我,李鼎到底姓李,還是姓衛?”
他轉過臉來,面向著衛珏,臉上雖蒙著黑巾,一雙眼睛卻如毒蛇一般向衛珏射來。
衛珏壓抑著心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