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相信,原以為她會如索額圖說的,無聲無息地死在這後宮便罷了,但到了最後,卻還是如小女孩般的痛哭求饒。
可這般的痛哭求饒,他的眼底裡,卻依舊沒有半分的鬆動。
“你叫朕怎麼相信你?”他慢慢地笑了,依舊極盡溫柔,“你從沒把朕放在眼底過,不是麼?”
最後一片衣服被撕扯了下來,四面八方的冷風直襲向她的身子,衛珏想要縮緊身子,卻被他固定在金磚之上,動彈不得,金磚冰涼刺骨的寒意從她的背脊直直地透入,硌在她的骨頭之上,讓她骨頭生疼,她徒勞地想要掙扎起身,卻被他壓得緊緊的,他身上的熱力透過了厚厚的織錦黃袍直透到了她的肌膚之上,讓她一邊身子寒冷,一邊身子卻如有火烤著。
越過他繡有五爪金龍的肩頭,刺眼的燈光射進了衛珏的眼底,那鶴嘴雲紋燈的燈光在她眼底留了一片燈影,盤著金龍的龍柱在他身後張牙舞爪,她只覺自己如他鞋底的泥濘,被踩在腳下,似永不能翻身。
她便是他砧板上的魚肉,剝去了魚鱗,露出裡邊鮮嫩的肉來,只等著他操刀割取。
“怕了麼?你知道什麼叫害怕?”他道。
忽地,一陣刺痛貫穿了她的整個身子,她以為她就要死了,卻發現她依舊活著,看著他冰冷的面容在燈影下搖晃,她似是要被他一寸寸地釘死在了地板之上,那樣的酷刑,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這不是恩寵,是從未有過的屈辱與折磨。
衛珏的手徒勞地推著他,想將他從她身上推了下去,可卻怎麼能夠?
她終於涕淚交加,“皇上,求你,別這樣,別這樣……”
她嬌弱柔軟的呼喚沒有半分兒的效果,反而換來了他更猛烈的衝擊,她痛得幾欲昏了過去,淚眼朦朧之間,只見他的面容如冰雪一片。
“朕不是要大婚麼,總要有個試婚之人的,今日便便宜了你!”皇帝聲息漸漸變得不穩。
試婚之人?這是怎麼樣的汙辱?皇室的規矩便是這樣,大婚之前,未經人事的貴勳子弟,要找一位懂得人事的姑娘來試婚,以免洞房花燭之夜,不能盡興圓滿,皇室公主出嫁,便會有試婚的姑姑先去和附馬同房,而貴勳之家,大婚之前,卻是由長輩帶著小輩去青樓喝花酒。
他把她當成了青樓妓女,下賤的婦人。
她眼淚不停地流下,只覺身子裡的水份都快要流得幹了,可頭腦卻是這般的清醒,將他冷誚的話語聽在了耳裡,讓心又再撕開成一片一片。
衛珏呆呆地望著屋頂,那漆染的西蕃蓮花朵大朵大朵的盛開,熱熱鬧鬧,富貴滿盈,可那般的熱鬧卻不屬於她,從來都不屬於。
她緩緩地從地上爬起,身子縮成一團,只想躲進了那織金繡銀的條福當中。
可她聽到了他的聲音,“你那義弟,朕會派人好好兒照顧著。”
她身子已然寒冷,便又再淋上了層冰水,讓她只想蒙著頭去,躲進那一片黑暗。
可她手底裡的條幅卻被一下子扯開,他似在欣賞她的狼狽,視線自上而下地打量,語氣當中滿是嫌棄,“你想讓那些奴才進來伺侯?”
沒錯,他想維持明君的外表,又豈能讓這殿內發生的被外人看了去,她撐著地板慢慢地站起身來,赤著足的腳踩在金磚之上,冰涼而刺骨。
如果這世間只剩下了寒冷與冰涼,那麼,她為何還順應著他們,讓他們隨意的賤踏?
不,她是衛珏,是阿瑪嘴裡的驕傲,絕不能讓任何人擊倒,雖已落得這般殘破的境地,她也不能讓那些汙衊了她的,侮辱了她的人好過。
她搖搖晃晃地走向屏風後邊,一路走去,便拾起了地上衣飾,將那衣飾往身上披去,卻找不到一件能避體的。
皇帝忽地喚道:“孫輔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