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夫人指教。”不管秋茗是否明白,這段暗暗拍馬的話還是讓尤夫人很是受用。
“小碗既是像你探聽這院子裡的彎彎繞繞,就是要藉著你的口讓我知道呢。萬一以後她和那些老僕起了紛爭,好借我的力來壓制。這招雖然有先兵後禮的嫌疑,卻不失光明磊落。”
尤夫人這番評價已經很高了,秋茗在對待小碗的方式上已經心裡有數了。她掩著嘴笑道:“小碗這丫頭花花腸子可真多,不過她那筆字像狗爬一樣,連奴婢都看不過眼了。”
尤夫人一愣,杜嬤嬤可是寫了一手好字,當年可是有資格近身服侍貴人的,怎麼會教出這種學生?在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杜嬤嬤的苦心,她輕輕嘆息道:“杜嬤嬤老謀深算啊,她要的學生,就是一個能撐得起內宅的管事大丫鬟,這字寫得好不好卻是無關緊要,寫得太好了,反倒容易生出不該有的念頭來。”
看來這小碗還真是杜嬤嬤灌注了心血帶出來的。尤夫人確認了這點之後,心裡就開始萌生出別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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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的聽風館裡,卻因秋茗的缺席而起了小爭執。
起因在芭蕉給任書瑤梳完了頭髮,從妝匣裡選了一對雲形赤金鑲紅藍寶的壓鬢釵,這是上次在端午節遊湖時,薛家的孫少夫人贈予的。正要給她插戴的時候,屋裡正在往香爐裡添香料的竹葉冷不丁地說了一句,“今兒怎麼戴這對釵子?”
“今兒怎麼就不能戴了?你倒是說說看。”芭蕉斜著眼睛譏諷地看著竹葉。
“薛家大奶奶今天會過來看望咱們家三小姐,你就讓小姐戴這個見客?虧你還是家生子呢,眼皮子淺的,好像家裡沒好玩意兒似的。”竹葉也不看她,自顧自的倒騰香料,說出的話不冷不熱。
“哼,偏你見過世面,咱們家是什麼身份,還要巴結她?不過那孫少夫人的祖父可是老爺的同僚,再怎麼說也要給上三分面子,戴這對釵才得體呢?”說罷,還殷切地看向任書瑤,“三小姐,您給評個理,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任書瑤怎麼會知道這個,她像木頭人一樣被擺佈了半天,正是不耐煩呢,隨口說了一句,“你看著辦吧,不就是個釵子嗎?早點弄完我們早用膳吧。”
小碗本是規規矩矩的站在邊上裝木頭人,她暗暗看著這屋裡的兩個三等丫鬟之間的激流暗湧,芭蕉雖是任家家生子,但母親只是個守二門的婆子,算不上有什麼背景,竹葉更是六歲的時候新採買過來的下人,沒有根基。這兩個丫鬟,現在一個管著首飾衣裳,一個管著筆墨紙硯這等事情,可惜竹葉雖有抱負,任書瑤卻對那些文縐縐的事情沒了興致,竹葉不得志,這些天就開始抽冷子的難為芭蕉。
這等小事,想必秋茗也是看在眼裡的,她才是聽風館裡最大的管事丫鬟,如果她在,畢竟是能夠處理妥當。可這會子秋茗也不在,小碗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任書瑤帶著釵子出門招搖,這才不得不開了口。
“今天是孫少夫人過來致歉的,我想著咱們三小姐沒有必要把姿態擺的太低。”小碗說的十分含蓄,事實上任老爺乃是孫少夫人祖父的上峰不說,孫少夫人已經出嫁,就要算作商人婦了,是萬萬不能和三小姐相提並論的。姿態做的太低,不是有禮貌,反而是把任家的臉面放到地上去。
“嗯,小碗說的也有道理,那就換一個吧。”這些天任書瑤和小碗相處的很是融洽,自從穿來這個倒黴地方,就難得遇到個爽利人,相處起來跟以前的姐們也沒有大差別。任書瑤不知不覺中就逐漸開始信服小碗的意見了。
看到芭蕉一臉不服氣,還要說什麼,任書瑤把臉一板,呵斥道:“你眼裡還有沒有主子了,我說的話都不聽?”見芭蕉連忙討饒,這才緩和臉色。
她從鏡子看到慌忙給她重新插戴髮飾的芭蕉,在一邊清理香灰一邊偷偷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