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摩挲著兩截玉釵,沉思了許久,才回到書案前,攤開紙張,提筆緩緩寫下一封信。
寥寥數語,卻道盡他心中疑惑。
夜陵將信裝好,低喝了一聲:“大太保!”
立刻地,一人走入書房,跪地道:“屬下參見王爺。”
“將這封信送去雲傾國給上官情,務必要帶回他的回信。”夜陵一揮手,墨跡未乾的信便飄至大太保面前。
大太保立刻伸手接住,小心翼翼揣入懷中,拱手:“屬下遵命!”說完便快速退下,前往雲傾國送信了。
夜陵又拿出那兩截玉釵想了一會兒,決定明日陪王夜敏郡主上街時,找京城那家有名的玉器店,把斷裂的玉釵給補回去。
這是他一直想做,但又猶豫著沒去做的事情。本來……想等她回來之後,看她是想補還是一人半截作為定情物的。
想想,他還是願意這玉釵一直插在她髮間,那麼美,何況她也很喜歡。
……
第二日夜陵起了大早,帶著肖樂和幾名王府侍衛去了一趟郡南王府,將王夜敏郡主給接了出來。
王夜敏郡主見夜陵這麼早來接她,頓時心花怒放,卻不知道夜陵不過是心裡記掛著去玉器店的事情罷了。
“夜陵哥哥,你……沒帶轎子來啊?”王夜敏郡主出了郡南王府,沒看見轎子和轎伕,頓時疑惑了下。
夜陵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未作評論,負手往正街方向走去。
“郡主,街上人多,何況王爺一直體恤民情,上街不騎馬不坐轎的。”肖樂說道,暗歎這位郡主也太嬌生慣養了些。
王夜敏郡主不管什麼街上人多不人多的事,她只管夜陵生氣沒生氣的事,因此提起裙襬就追上了夜陵,喘著氣道:“夜陵哥哥,我只是問一下,不是真的要坐轎,我很喜歡陪夜陵哥哥走路呢!”
夜陵仍舊不理她,手裡攥著玉釵,大街上人不是很多,但夜陵和王夜敏郡主一起出行,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
“聽說那位準夜王妃已經半年多沒出現過了,你們說這夜王妃位置會不會落在這位郡主頭上?”
“不會吧?準夜王妃是夜闌國的功臣,何況是當今聖上親自賜的婚,哪兒能說改就改啊?”
“這倒也是,只可惜那位準夜王妃的性子太烈了,聽說當眾就把夜王送她的定情信物給毀了,還說和夜王恩斷義絕呢!”
“噓……小聲點兒……不過這事我也聽說了,沒想到準夜王妃會是巫族後裔,那可是個不得了的古老家族啊。”
幾個百姓的竊竊私語之聲雖然極小,可又怎麼瞞得過夜陵和肖樂等人的耳朵?肖樂偷偷看了看他家王爺,見他家王爺似乎並沒有發怒的徵兆,這才鬆了口氣。
夜陵對那些議論聲充耳不聞,老百姓的話他自然不會介意,不過心裡的痛還是被觸動了一下。他快步走向近在咫尺的玉器店,剛好老闆從裡面走出來,一見大名鼎鼎夜王進店,連忙就迎出來下跪:“草民叩見……”
“不必跪了!”夜陵冷冷一聲喝,老闆就僵在了原地,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一般的老百姓都怕夜陵,夜陵自己也知道,因此並不和老闆廢話,直接把兩截玉釵遞了過去:“本王要你將它接好,和原來一模一樣,可做得到?”
老闆小心翼翼接過來,看了看後,連忙點頭保證:“王爺放心,草民一定能將它恢復如初,就像是沒斷過,一絲一毫痕跡都不會留下。”
老闆對井市傳聞也聽了不少,自然知道這玉釵是夜王送給那位準夜王妃、然後準夜王妃與夜王決裂時親手摺斷的,他哪裡敢隨便接活兒,是有真本事才敢接這活兒的。
夜陵朝肖樂一伸手,肖樂立刻將百兩黃金遞上。夜陵將黃金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