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略顯笨重的身影消失在二樓,他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看不見他,他的心感覺好空。
“我出去透透氣。”
扔下一句話,江明達走了出去。
谷幽蘭同情地看著井晨風,雖然是幽幽的親生母親,但她畢竟是過來人,對井晨風有埋怨,卻也看出他在愛著,只是他不懂得怎麼表達這份愛,或者他太霸道、太驕傲,他的表達方式恐怕幽幽不會太容易接受吧。
“我上去看看她們。”
她只說了一句話,便也跟著上了樓。
“江伯母!”
身後,井晨風叫住了她。
她轉過身,井晨風驕傲的臉上,居然現出一絲難堪。
“什麼事?”
她問。
268 真是孽緣
他把雙手伸進了褲袋裡,看似平靜的他,兩隻手已經偷偷地握成了拳。
“能不能……幫幫我?”
谷幽蘭瞭然:
“解鈴還需繫鈴人,這種事,誰也幫不了你,還得靠你自己。”
只是看著高高在上的井總裁也有如此窘迫的時候,她嘆了口氣,
“我盡力吧。”
井晨風從不求人,當初江子秋拋下他去了美國,除了解除婚約,他跟她再未提過江子秋這個名字。
可是如今,為了桑幽幽,他居然拋棄了他的自尊與驕傲,可見,他對桑幽幽的心絕不是那麼尋常。
這樣的男人,最是讓人同情,也最是讓人痛恨,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谷幽蘭上了樓,井晨風重重地籲出一口氣,求人的滋味,真不好受。
本應進去房間換身衣服,他已經兩天沒洗澡了,可是一想到那裡面沒有她,會是怎樣的空蕩冷清,他膽怯地縮回了腳步,轉身向門外走去。
泳池邊,池水清澈通透,裡面的射燈將池水照得明亮而動人。
江明達在泳池邊席地而坐,煙霧從他的指間飄散開來,風流倜儻的男人此刻看起來那麼孤單、無助。
井晨風走過來,站在了他的身邊,看著滿地的菸頭,他不悅地擰了擰眉,卻沒有說什麼,而是抽出一支菸點燃。
兩個男人就這樣默默地吸菸,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江明達突然說:
“江子秋為什麼不把我是強/奸犯的事也一起說出來?如果她說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送寶寶一程,我就可以在寶寶面前自稱一聲‘爸爸’。”
井晨風垂眸著了他一眼,看不到他的臉,卻想象得到他此時的痛苦。
他收回目光,又吸了一口煙,看向平靜的池水:
“你現在說也不晚,事實不管什麼時候被揭穿,它始終是事實。”
“可是我不敢,我他媽的不敢!”
江明達情緒激動起來,
“越是靠近蘭蘭,我越是膽小,我怕蘭蘭會怕我,我怕幽幽會把她帶走,不再讓我見她!”
如果蘭蘭知道他就是那天晚上的男人,想起他殘暴的樣子,會不會嚇得再也不敢見他?
他不敢去賭,他已經失去寶寶了,如果再失去蘭蘭,他無法想象他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子。
井晨風一口接一口地吸著煙,濃烈的煙霧逼得他眯起了眼睛。
他現在的心情又何嘗不是如此?
如果能隱瞞桑幽幽一輩子,他寧願她永遠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被冤枉的,他寧願一輩子保守這個秘密,也不要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只要想到她的心已經不在這裡,想到她隨時可能會扔給他一張離婚協議書,隨時可能離開他,他的心就疼得抽搐,憤怒也隨之而來,他恨不得把井家用鐵欄杆、用電網、用任何有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