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用手捂著被母親打紅的臉說道:“媽,難道我說錯了嗎?您憑什麼打我?”
“憑什麼?你自己還不明白嗎?”
水生看到郭翠花對春梅動粗,那一巴掌打在春梅的臉上,猶如打在了他的心上,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悶雷一樣的聲音傳來:“郭翠花,你是不是瘋了?春梅既然回來了,你就該有個當媽的姿態,你看看你那樣子成何體統?”
春梅想著自己的工作就這麼失去,她的心裡已經五味雜陳,如今,回到家看到就是母親這樣的態度,沒有家庭的溫暖,彷彿不是親人,而是對立的仇人。
莫名的委屈湧上心頭,她雙手捂著臉,跑到院裡的那棵小桃樹下,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嘩嘩地流著。
水生聽著春梅的哭聲越來越大,這分明是要把心中所有的哀傷與委屈全部釋放出來,那悽慘的聲音猶如從靈魂深處傳來的迴響,讓他心如刀絞。
看著春梅那瘦小的身影在風中顫抖,水生忍不住的走上前把她攬在了懷裡。
“春梅,你受委屈了!”
春梅的哭聲接著一聲,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水生越勸,她越哭的傷心起來,急促的呼吸聲紊亂沒有節奏。
水生憐惜地望著春梅:“別跟你媽一樣,回來了就回屋歇會兒,別哭壞了身子。”
春梅用袖子擦了擦淚水,幽怨的聲音說道:“爸,我生氣也不是因為媽打我的那一巴掌,而是春陽不該當著園長的面,說您病倒了,母親也累倒了,他一個人要照顧父母,忙不過來,讓我回去,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騙我。”
王春陽怒不可遏地說道:“春梅,我是說過那樣的話,可是,你不在我的位置,又怎知我面臨的陷境?人家劉明遠和父母來送彩禮你就不在家,給的半個月的期限,結果你人是回來了,可咱爸剛有所好轉,你就急匆匆地要和宋博洋去幼兒園。明遠又來家裡找你,見不到人,否則,就要退彩禮,我不這樣說,你能回來嗎?”
“王春陽,又是彩禮,我不知道在你們眼裡是錢重要,還是人重要?若不是你,父親會中毒住醫院嗎?若不是你在園長面前自圓其說,以父母生病為藉口,我會失去幼兒園的工作嗎?現在,你還到覺得自己無辜?世上哪有你這樣當哥哥的人?”春梅聲嘶力竭地說著,絕望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
郭翠花見到王春梅這麼埋汰春陽,她哪裡咽得下這口惡氣,嘴裡的唾沫沒有方向的四處亂濺。
她用手指著春梅的頭,猙獰的表情讓五官變得扭曲,衝動完全代替了理智,像一隻咆哮的猛獸,令人望而生畏。
她尖銳刺耳的聲音在空中迴盪:“王春梅,你能給咱們王家換來這麼高的彩禮,這是你的福分,你還有啥不高興的?你為了工作連這個家也不要,我都為老王家感到不值,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一副什麼德行,劉明遠這樣的高幹子弟還配不上你,咱家這條件,你連跟人家提鞋都不配,就那,還不知道好歹,我我我打死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劉明遠看到郭翠花因為憤怒而氣得臉色漲紅的臉說道:“嬸子,你消消氣,春梅她剛從幼兒園裡回來,心裡也沒了工作,這會心煩意亂,正在氣頭上呢!你讓她冷靜冷靜。”
“聽聽,王春梅,你真是瞎了眼,有眼不識泰山,你看看,明遠多會說話,要模樣有模樣,要人才有人才,哪像你這樣粗鄙?今兒個,我可得把話給你說到明處,春陽是我讓他去幼兒園找你的,既然你回來了,就不要再逃避和明遠的事情。”
王春陽連連說道:“媽,人我給你帶回來了,要我看,讓明遠現在把她直接帶走得了,免得看到她礙眼,心裡堵得慌。咱收了人家明遠送過來的彩禮,那春梅就是她劉家的人,今後與咱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是死是活,與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