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也想上學,可這不是我能夠決定的,現在家裡已經是這樣的情況,我再也上不學了。”裴華沮喪地說著,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憂傷。
春梅看到裴華那失魂落魄的表情,他不時地安慰道:“裴華,你忘了,我是你的媽媽,只要你想上學,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這樣,你先回去上課,什麼都不要多想,我現在就去你家跟你母親談談。”
“真的嗎?老師,那太好了!謝謝你,我一想起那個狠心的母親,心裡就不由得感到一陣難過,反正,我坐在教室,也聽不進去,你還沒有去過我的家,我可以為你帶路,咱們一起去。”
裴華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中閃爍著欣喜的光芒。
想到裴華在課堂上分心的表現,不如利用下午放學的時間,也好去裴華家裡,透過走訪,瞭解他的基本情況。
從縣城去往裴華家的路上,春梅是第一次去,總不能空著去走訪,看著裴華背上揹著的書包,那拉鍊已經處於滑絲的狀態,書包裡面的書本也想躍躍欲試,去看看外面的精彩世界。
書包上的那片藍色也早已被磨得不成樣子,臨近邊緣的地方,還被磨出了兩個大小不一的小窟窿,這窟窿也用藍色的絲線,用同色系的藍布打了兩個顯眼的補丁。
春梅的眼睛溼潤了一下,載著裴華走到縣百貨樓的時候,春梅為裴華選了一個新款的時尚書包。
“裴華,喜歡嗎?”春梅說著,拿著新款書包,在裴華的肩膀上比劃了一下。
裴華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在看著春梅為他選的這款新書包,愛不釋手地不捨得放下。
“老師,喜歡,只是,叔叔原來給我買的書包還能用,奶奶也不讓我隨便要別人的東西,這書包我還是不要了。”
春梅把裴華身上的舊書包換了下來,喜不自勝地說:“傻孩子,你那書包已經舊的不像樣了,那拉鍊我看也拉不住了,這書包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我們裴華這麼帥氣,背上這小書包看上去更加精神呢!”
“可是可是老師”裴華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支支吾吾地說著。
“裴華,一個書包而已,不要想太多。”春梅把裴華扶好,看著他安穩地坐在腳踏車後座上,瞪起車子寬慰著他。
“謝謝老師!你看,老師,我家就在路過魚脊樑村的那個村莊。”裴華感激地說著,又用小手指著所在村莊的方向。
春梅循著裴華的目光望去,那個熟悉的魚脊樑村,讓她想起了曾經所在的那所幼兒園。
只是,這次路過幼兒園,再也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地方,就連白樺鎮魚脊樑幼兒園的幾個醒目標誌也早已不見。
她感到納悶不已,四處張望著,卻唯獨沒有幼兒園的蹤影。
自從離開幼兒園之後,春梅就再也沒有聽說關於蘇婷的任何訊息了。
當時,在幼兒園的時候,蘇婷還揚言說道,要開設幼兒園分園,給她誇下海口,只要她願意在這裡好好幹,就培養她成為幼兒園裡的中層領導。
這讓她看到了前景一片美好,不管是畫餅也好,還是鼓勁也罷,她把蘇婷的話信以為真了。
正當她俯下下身子,好好大幹一場的時候,卻被鍾素麗暗地裡穿小鞋,她甚至沒有做出任何為自己辯解的機會,心裡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那個時候,剛好是父親身體不好的時候,更多事的是——劉明遠和王春陽來到幼兒園接她回家。
蘇婷聽信別人謠言,以春梅家裡事多為由,將她開了,她帶著對學生的不捨和遺憾離開了這個工作過的地方。
如今,曾經的幼兒園,已變成了雲鶴綜藝廣場,四周白刷刷的牆壁上,用色彩繽紛的油彩,畫出了各式各樣的花臉。
這是白樺鎮的非遺文化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