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盈,你冷靜點好嗎?這話你已經問我了十六年,我回答了你十六年,咱們的明遠都已經長這麼大了,這不是也挺好的嗎?嫻嫻與咱們父母的緣份薄,你就認命吧!”
“你讓我怎麼冷靜?我做不到,嫻嫻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劉國強,你就知道向我索取,從來不知道回報,你還是一個當父親的人嗎?”
趙雪盈的眼神變得呆滯,想到從狗鼻子山村回來的每一個晚上,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春梅那熟悉的身影。
春梅開著一輛拖拉機,趙雪盈坐在拖拉機的後鬥裡,她們在雨中吃力的行走著,地上的雨水濺起一條條溝溝壑壑的小溪。
雨越下越大,冷不丁地從天際處傳來幾聲電閃雷鳴,那雷每響動一次,春梅的年齡就漸漸變小。
緊接著刮來了一陣狂風,將春梅的身影颳得東搖西晃,趙雪盈感到拖拉機在傾斜,她讓春梅坐在拖拉機後面,自己開著拖拉機在風雨中疾馳。
雨下的很歡實,很快就在眼前織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水簾,趙雪盈走了一路,路途蜿蜒,去找避雨的地方,終於,看到了張燈結綵的七彩葫蘆做成的涼亭,涼亭不遠處,就是一座蟠桃園,趙雪盈沒有猶豫,帶著春梅就來到了涼亭避雨。
剛來到涼亭,就雲收雨散,趙雪盈剛要想走,只見郭翠花從桃園向她走來,手裡拿了幾個落地蟠桃,用手嬉笑地指著她,說趙雪盈不長腦子。
趙雪盈想要趕路,卻不知道帶著春梅的路不知要通向哪裡?
她不想和郭翠花爭吵,這時,風拂過趙雪盈的臉頰,她帶著春梅沿著臺階拾級而上,來到了露兩手超市。
趙雪盈的眼前的超市轉眼不見了,呈現了廣袤無垠的清清湖畔,湖面上泛著來回穿梭的小舟,平坦開闊的湖底綠如草原,羊馬成群,遊人如梭。
漫灘遍野的綠草,一眼望不到邊,看上去蔚為壯觀,幾行白鷺在天上展翅飛翔,她看著湖,湖看著她,那水紋散發出一層層漣漪,足有兩米深。
偌大的四個大字——雲海相連大草原,趙雪盈有一種人在湖裡走的感覺。
她剛要用手輕輕去觸控湖面,只見兩隻巨大的肉塊變成了多變型的海星,發出了紅光。
趙雪盈再次夢見春梅,夢中的景物清晰可見,好像真的發生在身邊一樣,和春梅在一起的畫面總是那麼美好。
雖然,春梅在夢中依然對她愛理不理,但是,這種近距離的和春梅在一起的接觸,讓趙雪盈已經很滿足了。
劉國強的心裡感到一陣心虛,他抬眼望著趙雪盈說道:“雪盈,你這是在埋怨我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揪著這事不放有什麼意思?”
趙雪盈的心在隱隱作痛,她嘶吼道:“豈止是埋怨?那嫻嫻可是你的親生骨肉,我就想不明白,你的心咋就這麼狠,這虎毒還不食子呢?”
劉國強聽到趙雪盈的話中滿是對自己的怨恨,他積壓在心中的怒火終於無法自控地爆發出來。
“趙雪盈,你瞧你說的都是什麼話?我難道不是嫻嫻的父親嗎?那嫻嫻好歹也是我的女兒,可生死由命,富貴有天,嫻嫻剛出生就離咱們而去,你以為我心裡好過嗎?這麼多年,我和你一樣也在無時無刻地在思念著嫻嫻。”
“劉國強,你生性多疑,做事謹慎,別這樣假惺惺的好嗎?你口是心非,為自己掩飾,只會讓我感到噁心,我再給你說一遍,我們的嫻嫻沒死,她就在我們身邊。”趙雪盈一字一句地說道。
劉國強不相信地望著趙雪盈,極力否認著事實。
他斷斷續續地說道:“不不會的,嫻嫻死亡之後,醫生開的診斷死亡證明,這還會有假?你當時身體太虛弱,不記得了!”
“劉國強,你還要再編下去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為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