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翠花的身子像一灘泥,周圍的一切陷入了一片漆黑,就連周圍的聒噪聲,郭翠花再也聽不見了。
便衣警察沒有想到,短短五分鐘的時間,卻這樣漫長。
聽到屋裡的爭吵聲,他迅疾趕了過來,這才發現,郭翠花早已暈倒了過去。
他焦灼的語氣說道:“大娘,你沒事吧?”
看到郭翠花半天沒有任何反應,雙眼皮警察連忙蹲了下來,用手輕輕託著她的頭,讓郭翠花的身體依偎在他的懷裡。
春陽惡狠狠的話語,讓郭翠花的意識感到一陣模糊,模糊中, 她隱隱約約的感到一道道身影在她身上來回穿梭。
郭翠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想要對王春陽破口大罵,卻看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便衣警察。
她剛一動彈,背上的傷口還是挖心般地疼痛。
郭翠花掙扎著坐了起來,望著眼前的便衣警察,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她拉著雙眼皮便衣警察的手,老淚縱橫。
“我還沒死?造孽啊!真是造孽,我咋生了王春陽這樣一個孬孫?哪有兒子殺害親孃的道理?警察同志,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警察無辜地表情說道:“大娘,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無法評論,只能盡最大的努力去調解。”
王春陽看到郭翠花當著外人的面,還在指桑罵槐,他急聲呵斥著郭翠花。
當初懷我的是你,堅持把我生下來,帶到這個世上的是你,驕縱我慣著我,巧言花語,讓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也是你,除了讓我玩個嘴皮子,學會讓我推卸責任的也是你。
郭翠花沒有想到王春陽會給自己來這一套,她的眼眸黯淡了下來。
想到這麼多年,沒完沒了的付出,郭翠花重重地嘆了口氣。
她心中的烏雲,瞬時被失望籠罩,那微微下垂的嘴角,匯成了一道苦澀的弧線。
“自己不爭氣,還要怪老孃說嗎?這麼說,我錯了,要是早點知道,你是這樣無情無義之人,就不應該把你帶到這個世上,別人家的孩子,也比你強千倍萬倍,我真是瞎了眼,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
郭翠花撕心裂肺的聲音,飄了很遠很遠。
看著春陽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郭翠花,這才想到了春梅這麼多年在家裡忍辱負重,所受的委屈,這麼懂事的孩子,她卻橫豎看不對眼,故意要給她臉色看。
郭翠花想到春梅為這個家裡的付出,她的心裡像針扎一樣難受,這才意識到了春梅的好,她不明白,這個王春陽,是腦子壞了還是心徹底壞了?她反而快要不認識他了?
不出事,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出了事,才看透了人心是經不起考驗的,何況,直接把她打向谷底的,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王春陽聽到郭翠花在含沙射影地說別人好,這豈不是助長別人計程車氣,滅自己的威風?
他瞟了郭翠花一眼,不甘心的語氣嘲諷道:“媽,別人家的孩子再好,也沒有遺傳你的優秀基因,別人就算再好,也不是你親生的,你還想指望別人給你養老送終?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除了王春梅還會有誰?”
郭翠花被王春陽氣的身體搖搖晃晃,她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斷斷續續地說道:“王春陽,你......你......你這個天殺的混賬東西。”
丹鳳眼警察的眼睛細長,看到郭翠花和王春陽爭執不休,他的眉毛微微上挑了一下,走上去,把手銬再次戴到了王春陽的手上。
他協調的五官,看上去更顯立體,那鼻樑高挺,就連嘴唇的線條,看上去也q彈至極。
他俊朗的嗓音說道:“你們不要再吵下去了!這樣吵來吵去,只會讓彼此的矛盾,逐步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