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如沐春風,盪漾在水生的心底,也如雨水一樣在滋潤著春梅的心。
經過漫長的三天三夜的昏迷,春梅的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似乎也被這人間的溫暖所感染,她努力掙扎在生死的邊緣,又好像睡了許久。
春梅的意識逐漸恢復,呼吸也開始變得平穩,一束象徵著生命之光的火焰在她心底燃燒,終於,希望的光芒映照在她蒼白的臉上。
春梅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視線漸漸變得清晰,她的目光掃視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仔細眨了眨眼,看到身在床上的自己,她頓感侷促不安。
她仔細回憶著,自己高考結束的路上,被車撞了,那個車牌號——皖A的車牌是她腦子裡僅存的最後一絲記憶,那個撞她的那個男人的具體樣貌,她無論如何再也想不起來了。
我這是怎麼了?這是哪兒?她默默地望著在床上的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彷彿這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似乎發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她疑惑地看著周圍冰冷白的發亮的牆壁,刺眼的讓她不知所措。
春梅望著遠方,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卻發現了熟悉的背影浮現在自己的眼前,她的心中湧現出了一種溫暖的渴望與期待。
“爸,宋老師,我怎麼在這兒?”春梅的聲音氣若游絲,完全沒有力氣,蒼白的嘴唇失去了顏色。
“你這孩子,終於醒了,快把你爸擔心死了。”宋博洋和王水生聽到春梅的聲音,不約而同的來到了她的身邊。
水生的眼神柔和而溫暖,靜靜地望著病床上的女兒,久違的喜悅湧上了水生的心頭。
“是啊!醒過來就好,高考那天,我以為你考完試就要回家,連著幾天我等了又等,一次次到了村口把你的影子望了又望,卻不見你的身影,我這心裡真是放心不下。”水生心疼地撫摸著春梅的臉,再也說不下去。
“爸,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車禍。”
“想著考完試按照以往慣例不是都要放假?這次也和你聯絡不上,不知道是學校另有安排還是你和同學約好去了同學家,沒有個準信,我這心裡七上八下,騎車來到學校問問情況,沒想到碰巧遇到了你們班主任宋老師,才得知你出車禍的情況,都怪我,沒把你照顧好。”水生捶胸頓足,悔恨交加的望著春梅。
春梅看到父親自責的模樣,她的心似乎也和水生的心緊緊的連在了一起,眼角滾動出了一行晶瑩的淚珠:“爸,都是我不好,讓您擔心了,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春梅,雖然甦醒了,還是要加強營養,不敢大意,養好傷,等到高考結果出來了,你還要上好的大學去深造。”宋博洋期許的眼神望著這個學習踏實的好學生。
春梅凝視著宋博洋那輪廓分明的臉,堅定不移的說:“嗯嗯,謝謝宋老師,為了關愛我的老師和親人,我會盡快好起來,不辜負您對我的期望。”
“好樣的,春梅,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有了好訊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你安心靜養,好好保重身體才是。”宋博洋深邃的眼神充滿了力量。